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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沉了,左岸守在小满的身边,眼眸低垂,双指交叉,神情间流露出的凝重和成熟是高中时期所没有的,这种情景让小满联想到了很久以后,他会一直守在她的身边,直到两个人都鬓角斑白……
小满闭了一会儿眼睛,又睁开了,刘丹和周丽娜的话在耳边轻响着,在左岸的心里,真的除了她,还有苏安宁吗?或者他一直喜欢的都是青梅竹马的女生,只是傻傻分不清,受到小满日记的蛊惑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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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岸,你想过吗?你可能……”
话到了嘴边,小满却不知如何表达出来,如果她这番话说出来,会将左岸推向孙安宁,她会落得一场空梦。
可顾小满不要想要心口不一的左岸,宁愿他只存在她的日记里。
“什么?”
左岸的目光挑起,看向了小满,让她别说话,好好休息,小满动容地垂下眼眸,用极低的声音说。
“有时候,人会被经常出现的人或事蒙蔽了眼睛,不知道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你认定在乎的,其实并不是你需要的,而那些被你忽略的,却往往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也许……你没那么重视一个人,就好像我……”
顾小满的鼻子发酸,头扭向了一边,不想看到左岸猛然醒悟的神情。
“你烧二了吧?”
左岸摸了一下小满的头,自语,烧已经退了,怎么还胡言乱语。
“不是这个。”
小满拉下了左岸的手,说她还没烧糊涂,头脑很清醒,左岸皱起眉头,问小满是怎么了,好好的,为何说出这么一番深奥的话来,他听懂了她的话,只是不明白,在顾小满的眼里,谁是小满认为重要的,谁又是那个不重要的。
“你今天很奇怪。”
“是吗,可能一些事情让我不得不思考,我能……感觉出来,你很在乎她。”
“你的感觉?”
“是的,我的感觉,也许是错觉,不管那是什么,我觉得是这样的。”
小满把心里一直憋着的话都说了出来,心里好受了许多,接下来就等左岸给她答案了。
“你认为孙安宁是那个比你还重要的人?”
左岸反问,小满默默地点了一小头。
“也许是吧……”
左岸的叹息,让小满的心头猛然一震,他竟然承认了吗?孙安宁真的是那个重要的人,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他要接受顾小满,那些暗恋的日记并不能成为他和她在一起的催化剂,这对她,对孙安宁都是不公平的。
“有些事情能够忘记是一件好事,若是忘不掉,便一直是梦魇……”
左岸将椅子搬进了一些,靠在**边,给顾小满讲了一个很小很小的时候发生的事,那种痛楚就好像伤疤,他一直不愿说出来,却是不能忘却的事实,那时他才六岁,孙安宁五岁,和她的双胞胎姐姐在一起。
“双胞胎姐姐?”
顾小满皱起了眉头,好像听说孙家只有孙安宁一个女儿,没听说还有一个姐姐。
“那一年,爸爸带我去孙伯父家做客,介绍了孙安心和孙安宁两姐妹给我认识,希望在聊天的时候,我们三个小孩子能一起玩,可我不和喜欢和女孩子在一起,特别是缠人的那种,在看到孙家柜子里的航模之后,越发不想搭理她们。”
左岸回忆着,当时孙安心一直缠着他,问这问那,走到哪里,她跟到哪里,好像十万个为什么,左岸专心研究航模,被孙安心纠缠,情绪有些烦躁,偏偏孙安心坚持不懈,缠着让左岸陪她出去玩,左岸发了脾气,孙安心哭了,跑去到左岸父亲那里告了左岸一状。
回家之后,左院长训斥了左岸,让他以后到孙家,不要乱发脾气。
“那时候,我从心里不喜欢孙安心,也排斥去孙家,可两家的关系太好,孙家总是邀请,我只能跟着父亲去做客。”
左岸的脸色有些落寞,顾小满倾听着,能感觉出来左岸语气中的无奈,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忧伤。
“虽然那时很小,却记得清楚,每次去孙家,孙安心都会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我没有自由,回答了一个又一个问题,有些问题甚至不知道答案是什么,她却非要坚持左岸一个答复,那天,我们一起去了花园,我满脑子里想着的什么时候回去,什么时候我的耳边才能清净下来,心里不痛快,孙安心说什么,我都不理她,她拉着我去看荷花,我实在太生气了,就推了她一下,她脚下没站稳掉进了池塘里……”
小满吃惊地瞪圆了眼睛,鼻翼扇动着,热气好像火焰一样喷了出来。
左岸说得十分平静,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他一直想忘记,却怎么都忘记不了。
“我吓坏了,跳下去救她,可我们都不会水,等孙安宁跑回去找来大人的时候,已经晚了,孙安心溺水时间太长,没能救过来,我也昏迷了几天……”
左岸长长地出了口气,仿佛人仍旧没在水中,缺少氧气一般。
“如果我可以代替她,我宁可救不活的那个人是我。”
“所以你一直觉得亏欠了孙家,亏欠了孙安宁?”
“不是觉得,是一直欠着,他们认为那是一场意外,不怪我,因为我也差点因此丧命,可我心里有一个疙瘩,假若我当时没那么烦躁,没出手推她,她现在还活着,和孙安宁一样,走在校园里。”
左岸捏了一下额头。
“从那以后,我很少说话,也不想说话,他们让我做什么,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