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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丹抱怨了一大通,末了才说左岸在楼下等她,这种急速转折,让人一下子没法回神过来,左岸竟然来了吗?
刘丽娜听了刘丹的话,大发感慨,是不是到了毕业季,同学们都疯狂了,连前男友都开始找前女友了,会不会再续前缘啊?
“别胡说,要想继续,早就来找了,何必等到这个时候。 (.
. m)”刘丹对此没什么信心。
“我觉得有戏,等着瞧吧。”
“神经——小满,别听他的。”
不管左岸来找是什么目的,小满都要面对左岸在楼下等待的事实,她低头看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一连下了两天雨,天气凉,她一直穿着那身不太时尚的运动装,显得脸色也灰白了许多。
顾小满难掩心中的激动,她打开了衣柜,想换身看起来靓丽的衣服去见左岸,可当她手触碰到那条粉色连衣裙时,又不安地缩了回来。
左岸和她已经三年没什么故事了,每天她能看到的也不过是左岸的一个背影,她怎么可以因为他突然来找,就胡思乱想呢?
现在要实习了,分别在即,左岸找小满无非就是问事情?说几句话?或者是打算在毕业分别前夕归还她的日记本?她这样自作多情,又有什么意义?
顾小满劝自己放松下来,不要满怀着希望而去,却失望而归,她不想再经历三年前的痛了。
轻轻关上了衣柜,顾小满拿起了雨伞,走到了门口,手刚放在门柄上,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孙安宁出现在了。
刘丽娜和刘丹停止抱怨,扭头看来,对于孙安宁的突然出现,大家都感到意外,算起来,她两年多没走进这个宿舍了,她们几乎忘记了这一成员的存在。孙安宁的脸色有些疲惫,眼睛是红肿的,手里提着一个空行李包站在门口,目光冷漠地环视着房间,最后落在了顾小满的身上。
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瞥,也能感觉她眼神中隐含的愤怒。
“我来拿东西。”
孙安宁走到了衣柜前,打开锁,一件一件地往箱子里扔衣服,当小满的脚迈出房门的一刻,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你什么都不能给他——”
随着孙安宁的话落,一个玻璃瓶从柜子里滚出来,掉在地上摔破了,里面散落很多满天星,她附下身,捡起其中一棵,眼中闪着泪花儿。
十几年了,孙安宁很清楚,她拥有的砝码是什么,可这个砝码带给她的,不过是个责任而已,没有爱情。
嗤,锋利的玻璃片割破了手指,血流了出来,孙安宁皱着眉头,虽然她试图掩饰,泪水还是滚落了下来。
刘丹拿来创可贴,却被孙安宁推开了。
“滚,滚开!”
孙安宁啜泣着,刘丹翻了一下白眼儿,小声嘟囔着,好心被当驴肝肺,早知道不管了。周丽娜坐在一边,对此无动于衷,嘲笑刘丹活该。
顾小满承认自己爱多管闲事,好像孙安宁这样敏感,自以为是的女生,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她自己造成的,不值得同情,可她还是忍不住,抢过刘丹手里的创可贴,抓住孙安宁的手,三下两下就缠好了。
“以为这样我就感激你了吗?顾小满,我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一个人,就是你!”
“我也不怎么喜欢你。”
小满挑了一下嘴巴,转身推门而去,已经走出了很远,还能听见孙安宁摔东西的声音。
出了宿舍的大门,挑眸看去,雨雾蒙蒙,天地好像连接成了一片,空气中隐约能闻到泥草的香气。
左岸果然站在那里,黑色的雨伞遮挡着他的半张脸,他穿着一条蓝色的长裤,黑色皮鞋,地上的雨水积成了小河,他的裤脚已经湿了,看起来确实等了很久。
看见顾小满从宿舍里走出来,左岸抬起了头,除了那次在机场送展越之外,他们还没有这么直面相对过,他看起来成熟了许多,眼窝深陷,下巴有些许的胡茬子。
三年了,从展越告诉左岸,他并非小满的男朋友到现在,整整三年的时间过去了,左岸一直没找过她,只是在暗处默默的关注着她,三年的时间不是空白的,他的心一直都被塞得满满的,三本日记几乎成了他每个夜晚必看的习惯。
“左岸,在你没能力保护她之前,别去打扰她,别让你的忧郁影响了她。”这是展越给左岸的警告,左岸的家庭,左岸身边的人,都不愿接受顾小满,他执意和顾小满走在一起,只会让已经平静的女孩儿再次陷入迷茫和困境之中,他能做的,就是守护和等待。
漫长难熬的三年过去了,毕业实习在即,左岸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这个决定和小满有关,也和他的幸福有关。
她走过来了,荡起石板路上两边小河的一阵阵涟漪,他看过去,心潮难平。
“你找我——”
顾小满抬起头,想知道他和她三年后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你好,还是什么其他的,他除了一把伞,没带任何东西,应该不是来归还日记本的,她是不是应该利用这个机会,将青春少女时的记忆拿回来。
左岸用黑如深潭的眼眸凝望着顾小满,他将伞擎高,遮在了小满的雨伞之上。
“带身份证了吗?”
为什么是身份证?
顾小满诧异地看着左岸,摸了一下衣兜,摇了摇头。
“要身份证做什么?”
“还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吗?”
五年之约?顾小满怎么会忘记,青涩的场景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