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您没事吗?”白泽感觉坐在旁边的重夷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无事。”重夷回过神来只自顾着撬了撬火堆,心中却烦乱不堪,老是觉得有不好的事要发生,却又不知道用何种语言来描述现在的感觉,只对白泽淡淡回复了一句。
“您无事就好。”
“嚯地”,重夷紧握着腰间画影的剑把儿突然间站起来,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张开手掌心,在月光下掌心如寻常一样,重夷才放心地抚了抚。
“您怎么了?”
“没事,只是觉得此处戾气有些重了。”
“不对!”复坐下的重夷又一起身,眼波里只剩下深不可测的黑色。
一直不停地沉陷下去,好像这是一个无底的渊薮,可是阿芫一点都感觉不到水的存在,仿佛自己是漂浮在一片烟雾缭绕的夜色中,一边漂浮一边**,过了许久,阿芫好像触到了底,就在那一瞬间,似失重般的感觉,再加上之前受伤而来的虚弱,阿芫一下子跌落下来。周身只是一片漆黑,阿芫只有靠手摸索,原来这里果真如感觉的一般不是潭底,没有一点水的濡湿,可是明明之前看见的是一池深潭,阿芫挣扎着撑起半个身子环顾四周,竟看来见任何一丝事物的轮廓。
“喂!有人吗?有没有人在呀?喂!”
并没有任何回应除去这荡着的阿芫自己的回声,这里仿佛是一个深凹的山谷,没有一星星风,没有一缕缕声,甚至没有一丛丛灵魂,只有寂静,死一般的寂静,静得阿芫心底发毛,只想赶快出去,无奈被元姒打伤了腿,现下好像已经不能行走了。
元姒见到阿芫掉进去景虚幻境时本身就已经奄奄一息的样子,就觉得很是鄙夷,心中暗骂:最讨厌这样的女人了,在男人面前装做自己很柔弱的样子,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以博得同情与爱怜,现在进了幻境,只怕到时候会是尸骨无存,看你还怎么哀哀垂泪的样子去招惹师兄。
“小刺猬,你就在里面好好‘享受’吧,你可别怪我,这都是你自找的。都是你害的,本来本上神也要去看一看金乌的,如今倒是被你破坏了心情不想去了。”
元姒拍了拍手掌,理了下裙衫,便拂袖而去,哪知一转过身来便见到婉兮带着一行人正站在她面前,为首的正是扶篷。
“扶篷,你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做什么?”
“小师叔,你为何在此啊?”扶篷向来不喜欢元姒张扬的样子,可是念着她的身份和地位,平日里众师兄弟们都是忍让着这个年轻的师叔,可是今日她真的太过分了。
“我为何在此用得着你管?”
“小侄受天尊之命担巡察之职,师叔未有通行帖,自然要询问。”
“你!”元姒不想平日里对自己尚且恭顺的扶篷语气竟然如此强硬,气得语结。
“你把阿芫弄哪里去了?”婉兮已然顾不得什么礼数尊卑,见到阿芫不在这里,地上只有滩滩血迹,以就提到了嗓子眼儿。
“你?果然和那个死丫头一样,是个没教养的。”
“师叔,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天帝陛下亲自允了我来看金乌的,不信的话你自可以去天宫里问去呀,只不过以你的身份,他老人家不一定愿意见你倒是真的。”
“师父,不用跟她废话,快让她交出阿芫来才是最关键的。”
“为师还没有惩罚你擅闯禁地,你还敢在这里多嘴。”扶篷眼一瞪,婉兮吓得住了嘴,可是心里却是烦乱不堪,总觉得要出事。
“就是,扶篷,你看你教的徒弟,明知犯了门规,还在这里理直气壮的样子,真的得好好收拾一下才对。”
“小侄的徒弟自己会教训,犯不着您动手。”
“我当什么呢,这样怒气冲冲的,不就是伤了你的小徒弟嘛,当是本上神多管了闲事了,不过述乐丫头的徒弟我已经帮忙她解决了。”闻言,扶篷本来成川的眉头间又添了几道沟壑,很是厌恶元姒这种自以为是的态度。
婉兮一听解决二字,暗叫糟了,急忙问话出声:“解决?什么解决了,你把阿芫怎么了?”
“呶。”一声轻飘飘的回答,婉兮朝元姒眼神指示的方向奔去,扶篷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原来之前那有些嫌恶的表情现下换上的却是哀怜,婉兮便知不好了,“哇地”一声便哭出了声来。
元姒只恨当时自己疏忽了,怎么忘了这个婉兮的存在,如若早早地打发了她,现下这件事就无人知晓了,自己倒是会省下许多事,比如在这里和这师徒费口舌,还被这么多举着宫灯的昆仑小弟子们围着看,不过,就算知道了又如何,难道自己还处置不得一只妖精了不成,想及此,便神气地抬了抬下巴,只拿眼瞟了一下哭泣着的婉兮和一脸复杂表情的扶篷。
“景虚幻境,师叔你可知把阿芫扔下去她会怎样吗?”
“挺得过来呢也是个废人,哦不,是废妖,不过照她的修为,肯定是挺不过来的了。”元姒觉得被问了一个好笑的问题,拨弄着手绢漫不经心地回答。婉兮一听,哭声更盛了。
阿芫脚不能用力,只能在地上爬着,感觉像是爬了一千年一般久才感觉到眼前有一点光亮,揉了揉眼睛,阿芫看到这光亮竟然就在自己的面前,伸手派摸了摸,嘿,真暖和,好像这温暖不只来自面前这一盏“灯”,一股股如气息般温度的风扫在脖颈间,虽然很舒服,但是阿芫云却感觉由衷地不安起来。拿手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