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夷一路上挂念阿芫,又担忧战事,不由地有些焦躁,座下的白泽明显感觉到了神君的不常,道:“神君无须担忧,宵小魔族不成大事,而阿芫……她吉人自有天相……”
“好了,快一点罢。”
“啪!”一本折子、一盒子的磁石一齐被扔在面前,里面的东西滚了一地,男子身材颀长,但是面容苍白,看起来身子十分不好的样子,再加上一身的玉白色的衫子和一脸的忧心,显得更加虚弱,不过倒也不负他脸上的柔和俊美。
“父君,儿臣治理不当,请降罪!”
“降罪,我当然要治你的罪,少苍,你看看你,不是让你严密监视兀楮吗?怎得会让他生出这些祸端来,要不是今日重夷及时赶到,我等竟还不知道他已然盗走了三件神器!”天帝盛怒,叹了一口气又道:“虽说赶到了,又如何呢,大祸已成……少苍,为父治你怠政之罪,你可有异议?”
“陛下!”少苍的左右皆惊呼出声来,想要劝解,却又被天帝的一怒视而折了回来。
“尔等辅佐不力,一并治罪!”
“父君,儿臣并无异议,只是正当逢乱世之秋,少不得这些将领神官的,还请收回成命,罚少苍一人便好!”
天帝见少苍如此温顺,倒也是很欣慰,本不想治他的罪的,只不过这次的确在他的疏忽下,纵魔君成大祸,不得不罚。
天帝踱了几步,沉沉道:“那便依了你之言,革去你所有神职……所有的事务皆交给重夷罢,你从旁协助即可,切记上心!”
少苍只觉得脑海里在啸鸣,革职查办,移交职权,那自己这个太子做来还有何意思,父君竟然狠心至此,偏心如斯,一口苦涩不住地往上涌来,只能咽了咽干涸的嗓子,捂住受伤的左腹部正色道:“儿臣谨遵父君教诲!”
“这……太子,断断不可啊,你才是……”
“住嘴,陛下的圣旨,岂容你可妄加揣度?”
“可是……”
“行了,协助的是重夷,都是自家兄弟,有何不可,眼下最重要的是度过这个难才是真的。”
细碎脚步声传来,便见重夷风风火火地进了大殿上,神色焦急,对于在殿上的大哥周围一脸丧气的大将们很是疑惑,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对着座上的天帝一道请好后,便开了口:“父君,抽天链也被盗走了,儿臣不力,叫兀楮与白玉逃走了,关键……神器失窃,战乱四起,儿臣愿意领兵,前去平乱,以示不为之罪。”
“白玉……”天帝猛然想起这白玉岂不是……
“司法天神衡山帝君的独子。”重夷知晓父君与衡山帝君情谊深厚,怕上面动了恻隐之情,但是那白玉,一个作恶多端之徒,断不能轻易放过。
“哦……儿臣与兀楮和白玉都适才交过手了,那兀楮自来就是那样阴冷的一个,不过,白玉有些反常,倒是身上戾气寒气非常。”
“重夷,你没有受伤罢?”听闻天帝如凡间一个寻常父亲一样对幼子的关怀,让少苍抬起一直观地的眼神,我的父君,少苍也下界战斗过了,也受伤了,您看不见吗?为何您的眼里从来只有重夷,为什么?!
“谢父君关心,重夷没有事。”
“如此,吾儿,你便带四大天神与众天将天兵下界平叛魔族之乱!”
“重夷得命!”
重夷得令后,束起左手念了几句口令,身上已经不再是一位翩翩神仙公子装扮,银白色的战袍加身,神光烁烁,再配上上古的画影,冷峻的面旁还有在一边一样铠甲在体的白泽神兽,一派气宇昂昂,世上无双,四下皆侧目。
天帝见儿子如此容光,自然开怀万分,只是眼下迫在眉睫的战事让心中依旧焦躁,道:“重夷刀剑无眼,要万分小心,让你大哥与你相辅,你们兄弟一心,其力断金,定能破那魔君千秋大梦。”
“相辅?”重夷心中暗惊,不由地反问出声。
少苍微微一笑,上前一步,云淡风轻地解释道:“哦,是这样的,大哥粗心疏忽,小看了那魔君,没有监看好他,叫他犯出这般祸事来,实在罪过极大,便脱去了神职……呃……不过,只要你不嫌弃大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态,便让大哥在你之旁相助罢,就算没有了神职,还是天庭的皇子罢!”
“大哥!?”重夷对少苍突如其来的客气与做派感到奇异,更惊讶的是父君竟革了大哥的全部职责。
“无碍的……”
重夷左右看了看少苍,他还如平常一样微笑着面对自己,便放下心来,又扫到地上的虞渊磁石,竟有这样多……
“大哥,这乃虞渊之石吗?”
“正是……想是那魔君一直潜伏于虞渊之下,吸取金乌极阳之力,放出虞渊极阴,两股力量相撞,才致使虞渊塌陷,如今只收回这么多磁石,不知还有多少已经被下界之物所吸收了,说到此,为兄的真真的是对不起天下,这个太子做来真不安心,倒不如……”
“太子!”
“大哥!”
“少苍……重夷,你们且快去罢。”
“那……如此,重夷就先下界去平战,大哥,还劳你前去捉拿白玉回来!”
“甚好!你快去罢……重夷,你要小心呐!”
见少苍如此关心自己,重夷心中一暖,回了一个少有的笑容,道:“大哥你也是!”
“众将听令!”
“是!”
旌旗烈烈,冷光闪闪,甲胄麟麟,呼喊震天。多年来的长安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