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云浮世孙的近侍苏楠正在殿外求见。”榻上的帝君长髯高髻,虽然有十分帝君风范却也能从爬上脸的岁月痕迹看见这位高青帝的垂垂老矣之象,听见下面来报,便怏怏地起来。
“宣进来吧!”
“帝君……帝君呐,求求您救救公子吧,公子他快要葬身那畜生口中了。”苏楠连滚带爬地从殿外进来,一见到高青帝便再也支持不住,跌倒在殿上。
“你说什么?”高青帝君大骇,云浮这个孙子深得自己的喜欢,自己也认为他既是青丘最好的接班人,怎的这回去才几日,如今竟有性命之虞?
苏楠从殿门外就哭嚎着向高青帝求救,也顾不得脸上身上的狼狈不堪了,扯着高青帝的衣角不肯撒手。
这边阿芫被那梼杌巨尾狠狠地击中从云端一路掉下去,意识开始模糊起来,眼前只浮现爹娘他们还在世的时候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日子还有和云浮一起玩乐的时光,这样的日子就在昨日之前,可惜如今再也没有了,在失去意识之前,脑海中只剩下一片发着光的金鳞还有如星辰的眉眼和他额际的墨黑宝珠……
阿芫在半空中跌下时感觉好像落入到了一个怀抱,软软的衣裳滑滑的,最后一点意识便随着迎风来的悠悠香味飘散。
“梼杌!你这畜生,竟敢私自逃脱出西山,在此作孽!还不快快跟本座回去受罚。”
那只梼杌见是西山神女前来,便乖乖过到神女边上蹭了蹭鼻子撒娇。
“自作孽,看本座回去不收拾你!”神女抚摸着脚下那只打滚的梼杌,摇了摇头。抬眸见前方云团里躺着位公子,心中暗叫不好,肯定是这只畜生所伤,正要前去查看,便听见身后浑厚而熟悉的声音传来。
“孽畜哪里逃!”高青帝君怒目圆睁,直向那梼杌而来,此时的那梼杌巨兽哪里还有了先前的威风,如同老鼠见了猫,吓得直想往神女衣袖里钻。
“西山神女沁水见过帝君!”沁水双膝微曲,向高青帝君福了一下身。
“神女有礼了。”高青帝与神女寒暄后立即扶起云浮,为他探查伤势,眉头越皱越深,苏楠只在一旁哭,更添了这位帝君几分烦躁。
“神女既然坐守西山,看守梼杌本是你的职责,如今这孽畜竟然伤得我孙儿,这……”高青帝只觉得好好的孙儿竟然被伤成这样,这梼杌本是自己当年所擒获,后天帝安排将其困在西山,由西山神女所看管,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定是沁水没有好生管教,心中自然是气极,语气变得也十分不善。
沁水本来见到高青帝君这位故人来心中满是欣喜,虽说自己看管不力,但是记忆中帝君应该是那样湿润的一个人,现在竟然这样责骂自己,沁水心头浮起股股酸涩,只道:“沁水老了,无法担任此重责,请帝君责罚。”
“哼,本君岂敢责罚神女。”
“这么说是神君是要告到天帝那里去让天帝来处罚咯?”
“你……你快快交出这畜生,让本君赐死它。”
“梼杌虽是告之则顽,舍之则嚣,但是这数万年来心性已沉寂了不少,还帮忙镇守西山,况且此兽乃上古神兽,世孙并无性命之忧,帝君何苦相逼。”
“沁水你竟敢纵容这畜生行凶,该当何罪?”
“既然帝君说了这是只畜生,那您和这畜生这样计较做何?烦请帝君高抬贵手。还有沁水也说了,自己有失职之罪,自会请示天帝责罚。”
“帝君,我们还是先回去为公子疗伤吧,苏楠怕公子他……”
高青帝君看了眼昏睡当中的云浮,只带着怒气道:“我们走!”
高青帝本已经转身驾云,像是想起什么回过头来说道:“沁水,当年的事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希望千万不要加之后人身上,以铸下大错。”
“怎么,帝君认为是我故意放出梼杌要伤害你的孙儿?”
“……”
“这数十万年来我从未出过西山,我又怎么会知道谁是你的孙儿,又怎会知道你的孙儿正好打此路过?本神女贵为神女,断不会为了私人恩怨做出此等行径来。”
高青帝自知沁水不是这般小人,这厢是错怪了她,但也拉不下面子,驾云便回了青丘。
“等等,那个小童,这位姑娘和这只小刺猬是和你家公子一起的吗?她们也是一并掉下来的。”
苏楠见是阿芫和流萤,回想起老爷的话,连忙回话道:“回神女的话,不认识。”
“神女,你是神女吗?”流萤毕竟没有受伤只是被吓得晕了过去,这下便醒了过来,不小心听了刚刚的对话,这个苏楠为什么说不认识我们呢?想必公子有他的爷爷照料应该不会有事吧,流萤心里暗忖,不过不管了,看起来阿芫受了很重的伤的样子,现下赶紧救了阿芫才是真。
“神女,求求你救救我们阿芫吧!流萤在这里给您磕头了。”
“随我来便是了。”沁水神女带流萤一行便回了西山,看来阿芫真的伤得很重,神女施法救治了九九八十一天也不见阿芫醒过来。
流萤每天都会去西山上去采摘新鲜的水果放在阿芫**头,西山神女说阿芫灵缘将至,看来就要幻作人形了,所以才会在伤势全好之后还长睡不醒,流萤心里是真的为阿芫高兴,于是便更勤着给阿芫更换吃食,希望这好吃的香气能将馋嘴儿的阿芫给早日唤醒。
“最近本座的那只吼狂躁了不少,难不成它也想跑出去再打伤一位公子。”闻言便知是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