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妙的就是这个借口在杀手听来就是个“真的借口”。帝君说的越轻松,知道内情的他就会越以为帝君是在掩饰无伤臣的死讯,如此一来便是不会再来加害。
毕竟寻常人也未曾听说过假亡人的事。那杀手只怕早都以为无伤臣死了。
“好。”
“那你退下吧。”说着,帝君也看了一眼币元,“你在宫里散布一下消息,就说孤今夜留宿无伤宫了。”
币元一愣,立即点点头。跟着东古一并出去了。
帝君还是忍不住那种失而复得地喜悦,抓住伤狂的手,便是说:“伤儿,你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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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宿无伤宫?”
午川愣了一下。看着一桌的菜,情有可原地点点头,“应该的。总不能让别人都知道无伤臣是死了……哦,对,那无伤臣到底死了没死?”
“应该是死了……”
“什么叫应该!”
随着午川的怒吼,一只瓷碗“唰”的一声就飞到了午杰的脚边,砸出一地碎瓷花来。
午杰瞬间跪在地上,颤栗着身子,解释道:“我……我本来是想溜进去查看的。只是无伤宫里加了很多侍卫防守。我没能进去……”
“哦?”午川沉默了。帝君这是何意?难道伤狂没死?
“真的。因为当时我真的是直插心脏,他不可能活着。我也不明白帝君还为一个死人这么兴师动众的做什么。”
午杰颤抖着俯伏在地。他担心午川让他再变回那个要看别人脸色的小宫侍。
“是吗?”午川幽幽地看向窗外溢进来的月光。
“嗯。更奇怪的是,我见他们宫的宫侍出来都很正常,我就好奇了,问他们无伤臣怎么了。他们都笑着说是染了风寒。”
“风寒?”午川一听这话,不禁一笑,“那他真是死了。”
午杰不解地看着午川。自己说他死了,他不信;别人说他是风寒,他倒是信人家死了……
“好了,你下去吧。”午川嘴角含笑,拿起筷子来就是夹了个笋片填在了嘴里。
午杰不敢多问,怀着满腹的疑问退了下去。
久久,午川对着打开着的,露着窗外被月色笼罩却仍还黑压压的树影的窗子,淡淡地说:“行了,没人了,你可以出来了。”
寂静。
仍是一阵寂静。
但午川却是不着急,仍静静地吃着菜。
片时,一阵微风从窗外飘进抚起午川的鬓发,继而一个黑衣人就跪在了桌腿边。
“主子。”
黑衣人仰起脸来看着午川,赫然是午川的忠仆——方化。
当时午川假装逃难,被沅香会抓住送进宫里来。为了不让叟尼那个老家伙发现什么破绽,午川一直没有召见过方化。
但是就在昨天,他听到午杰这个名字,他就忍不住把远在淮口的方化召了来。
“嗯,信上说的很明白吧。”午川似文非问地说道。
“嗯。”方化掏出怀中的信,展开说:“主子是让我再次确认一遍您当年的身份是否已经死了。”
“对。你知道怎么做。”午川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方化错愕了一下,重重地点了头。他知道,自己主子对于异己一贯是抱着宁错杀、勿放过的态度。刚才那个眼神说明了一切——他是想让自己杀掉所有与他过去身份有关的人。
“好了。退下吧。这宫里的高手也不少。”
午川淡淡地抿了口粥。
方化应了声,就走了,一切都还是原模原样,似是没有来过。
这时午川才又看向窗外的树影,歪了歪脖子,“谁挡我的路,就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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