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我心不甘情不愿,可生活在这样的世界,就不得不低头。
“噗——”
“王兄!”
“先稳住。”
“……唉。”千水焦急地看着帝君嘴角的血,恨铁不成钢地跺了一下脚,心一横,看着越涌越凶的黑云,手下便是结起印结来。
帝君也不看千水,兀自闭眼开始调整起自己的气息来。他没想到这雷劫的力量竟是如此之大,也未曾想自己为伤狂消耗了如此之多。
“过不去了……”
千水吃力地说道。
帝君眸子紧闭,也是心乱如麻。这该如何是好……
“停手吧。”
正在二人都精力衰竭之时,房中传来一道短促而冰冷的声音。
“千下?”
帝君睁开眸子,看着房门。
千水也是愣了,“他醒了?”
房里的声音并未应他们,而是兀自说:“你们先退出去。”
他们对视一眼,千水便是加力先稳住结界,继而抚上帝君就飞身退出红楼。
然他们刚一离开乌云笼罩的红楼,那失去辅助的结界便是如易碎的玻璃一般,刚与闪电一个照面,就是碎裂而散。
千水着急地握着拳头。
那紧闭的房门在电光火石之间“嘭”地一声大开,一道红光如霹雳般飞射而出,毫不估计密密麻麻的闪电,径直向黑云而去。
只见那黑云被这红光一击,竟是闪动了一下,它发出的闪电也不约而同地闪烁了一下。但红光击中它却是不见了。
闪电仍霹雳而下。
好像刚才那红光只是在哗众取宠。
说起来极慢,但这一切发生斗不过是在眨眼之间。
帝君和千水攥着拳头,只恨出不上力。难道千下这次熬不过去又要再死一回?
这念头还没在二人心中生根,就见到势如破竹的闪电突然又闪动了一下,然后竟然消失了。与此同时,那翻滚似墨入了汹涌的浪涛之中的黑云竟突然折射出万千红光,像是被那撕裂一般。
只听见一道巨响,黑云便是化作点点残云,被袭来的微风忽地携走了。露出那被一轮圆月照得发着淡淡黄光的天空来,看得人只想沉醉。
一切都还是那样的美好。
“嘭。”
房门又紧紧地关上了。
“千下。”帝君和千水飞身上来,唤道。
“本王没事。”屋里的声音虚弱而惨淡。
帝君捂着自己的胸口,“伤……”
“本王知道。”屋里的人飞快地打断了帝君的话,“刚才醒来的时候已经感知到他的状态。”
“那你何时能痊愈?”帝君看刚才千下那一招的威力,惊讶着他功力的暴涨。只是这声音听着却似乎不那么乐观。
千水看着帝君匆匆的神色,突然感觉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难道抓狂儿的那些人来了?下毒?刺杀?自己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下个月初了……咳咳。”
“千下……”帝君担心地贴在了门上。
千下又咳了两声这才说道:“不打紧。醒来的早了,身子和灵魂还没契合好。等等还会昏死过去。”
“那。”帝君欲言又止。他虽然担心伤狂,可是他也同样关心千下。
“云狂的事你放心吧。护住他灵魂的真气十分强大,三年五载都不会消……”
千下话还没完,便是沉沉的睡去了。
“王兄?”千水看着愣愣的帝君,以为他身子不适,立即抓住他的肩头。
但帝君那僵硬的表情却渐渐地舒展开来。久久,他仰着天,舒出一口长长的气,笑了。
“王兄你……”千水惊讶长着嘴巴,难以置信地指着帝君咧开的唇角——他在笑?他在笑!
“孤会笑了……”帝君温柔地看向千水,他眉宇之间比以前竟是多了几分生气。
千水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使劲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我、我不是做梦吧?”
“是伤儿他让孤学会笑的。”
帝君又想起自己生辰之日伤狂那娇羞的神态来。当他听到千下那放松的语气之时,他心中的一块儿大石也就那么悠悠地放下了。
感到一阵轻松的他,也就那么自然地笑了。
“他……”千水看着帝君勾起的唇,突然心揪了一下。伤狂、伤狂……他果然一直都是上天安排给王兄的吧。自己算得什么。
“他被人刺杀了。”
“什么?”
千水惊恐地看着帝君。他惊讶于伤狂竟真的被人刺杀了!更惊讶帝君说这话之时居然像是仿佛在说“币元摔了一跤”那般轻松。
他当伤狂是什么?
“现在还没醒来。”帝君又继续那么平淡地说着。
“你说过会好好保护他的。”
千水愤怒地抓着帝君的领子,一时间也忘了帝君这身子的虚弱。
帝君被他一扯,腿软地踉跄了一下。
“是孤错了。”帝君也没生气,站直了说道。
千水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荒谬之举,立即松开手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生气。明明似乎也不像是为了伤狂的遭遇。
但他还是一意孤行地认为自己是为了伤狂,背对着帝君,鼻中轻哼一声,没有接话。
帝君坐在栏杆上,看着月亮,“你说的对,孤没照顾好他。幸好这次上天庇护,保住了他的灵魂,让千下还能救活他……”
千水半懂半盲地看着帝君,但碍于自己刚才的举动,他没问什么。
但是帝君还是把事情的始末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