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就不要这样客气了。我们快动身吧,学生们还等着。”伤狂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尊敬过,一时之间,他还是不太习惯。
“哦,先生说的是。”两个厮侍心下不敢怠慢,匆匆抚伤狂上轿,似是一腔鸡血,竟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冲向“谓学殿”。
“先生,到了。”
谓学殿门前,厮侍缓缓地放下轿子,恭敬地躬身请出伤狂。
“多谢。”
伤狂心中着急,担心自己第一日授课便是迟到,丢了帝君的脸面,所以一下轿子,就直奔上,跑了进去。
连上二十级台阶,伤狂便是到了开阔的舞剑坪,停住,居高临下地四下看着,寻找着“书画堂”。
“先生!”
“恩?”伤狂四下看着,不知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
“这儿!先生,这里!”
嘈杂的声音引起了伤狂的注意,他循声向北边看去,只见一堆儒巾儒衫的孩子们挥动着臂膀,正呼喊着自己。
看到这一幕,他不由心中一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涌入了他的心。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在这个世上,也是可以被许多人尊重敬爱的……
伤狂向孩子们跑去,风吹乱了他的发,朝阳的光辉映在他的脸上,他第一次,这样开心的笑着。
“先生,快进来吧。”
孩子们自觉地让开一条路,待伤狂进了屋,他们才匆匆跟了进来,到自己的桌边站着。
“啊,谢谢你们。”伤狂面色一红,不好意思地笑了。他从未见过这样乖巧守礼的孩子,记得他在嵇康国初跟母妃的时候,他也在宫中的上书房学过两年,但是自己的那些兄弟姐妹还有重臣家的子嗣都十分傲慢嚣张,对大学士的教诲几乎是充耳不闻,有时更是直接出言侮辱……
相比之下,这北国孩子的素质,比嵇康国高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你们,真的很优秀。”伤狂环视着孩子们的面容,发自肺腑地说道。
“先生过奖了。”孩子们异口同声地笑道。
“呵呵,好吧。恩……大家坐吧。我们开始上课。”伤狂笑了笑,一手扯袖,一手取过书案上的毛笔。
但还不待他说下一句话,他就发现,他的学生们都欲言又止地看着他,一动不动。他不禁放下笔,问道:“怎么了?先生的脸脏了吗?”说着,伤狂还拂上了脸颊。
学生们面面相觑,无人吱声。就在这时,书画堂后面的门突然打开,一位白须老者缓缓走了出来。一见伤狂的眉心,他立时赶到伤狂面前,恭敬地喊了一声“伤大人”。
伤狂一愣,扶着白须老者作揖的手肘,道:“老先生不用客气,叫我……伤狂就好。”
“应该的,应该叫伤大人。您是辅学先生,老朽只是个面提先生。大人不必谦虚。”老者又是一作揖。
伤狂不好劝说,便道:“唉,随先生叫吧。那您来这是?”
老者一听这话,也是一愣,看来这伤大人还真的以为是要他教学生……
“先生?”伤狂提醒道。
“哦,伤大人……哈,您是辅学先生,怎么好劳烦您亲自授学呢。”老者委婉地说道。
“啊,没关系的。”显然,伤狂并未听出对方话里的意思。
“呃,”老者看了一眼学生,悄悄地拉过伤狂借一步说话,道:“大人你就别争了。您可是帝君让我们谓学堂特别照顾的……还是让老朽来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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