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纠缠缠,一生的羁绊。..
“好了!起来吧,今后莫要随着旁人被流言蒙了心。”帝君冷着声,虚手一挥广袖,坐了下来。
“是。”币元不敢再多言一句,默默地在帝君身侧伺候着。
而帝君心中却是不似面上的平静,不住地问着自己,到底对伤狂的是何感情,为什么一提到伤狂,自己就会失控呢……
“帝君……”币元看了看时间,轻声地唤道。
“怎么?”帝君回过神来,抬眼看着币元。
币元立即躬身道:“帝君,这时候不早了,大臣们还在聆台等着,您看,咱们是不是要过去?”
“恩,那你去通知伤大人吧。”帝君起了身子,“孤先行去了,你随后跟上。”
“欸。恭送帝君!”币元跪在了地上。
话音未落,帝君便是已然出门去了。币元也不敢耽搁,匆匆跟下了楼阁,转身朝一层的正门行去。
“伤大人。”币元人还未到,声音却是已经传进了伤狂的耳中。
裴度掀开帘子,伤狂从中行了出来。九旒冠已是戴好,一身冕服衬得伤狂别有一番韵味。
“怎么了币大人?是时辰到了吗?”伤狂谦逊地笑着。
币元躬身一拜,点头道:“是,帝君已经先去了,让我来通知您到聆台去。”
“好,我知道了。”伤狂不由深吸一口气。果然自己和帝君竟是又如此景况了。
“欸,那我就先过去了。”币元低着头,恭敬地说道。
“好,币大人慢走。”伤狂虚手一抬,摆着相送的手势。币元不由看了他一眼,旋即匆匆离去了。
被这一眼瞧得心虚的伤狂不由看了一眼裴度,心道:这跟在自己身边几天的阿度都能看出来自己和帝君这点猫腻,币大人不可能未曾揣度吧?这一眼,究竟是代表他自己,还是代表帝君呢……
“先生,走吧?”裴度见伤狂一直瞧着自己,心里发毛,不由笑着提醒道。
“……唔,好。”伤狂微微摇头,散去心中烦闷的心绪,吸了口气,微微一笑。看着广开的阁门,坚定不移地大步向前行去。
他知道,自己若是想知道答案,只有亲自问过帝君,才有可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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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台,蓄聆宫中。
“帝君,伤大人来了。”
随着币元的话音,帝君抬起头来,十二旒冠上的彩旒映着伤狂款款行来的端庄模样,不禁一震,“来了。”
“恩,无伤臣伤狂,参见帝君。帝君万年!”伤狂双手一盖,行礼道。
“平身。”帝君微微抬手,行起身来,步到伤狂面前时,伤狂已是叩谢站起了身子。
帝君比伤狂足足高了一个头,二人一高冷一温和的模样,站在一起显得十分般配。
他们身后各自跟着的内侍,币元与裴度,不由彼此对视一眼,皆是匆匆低下头去。
伤狂凝视着帝君那恍如黑夜的冷眸,孤冷、高傲,还有些他看不懂的东西,“帝君……”
“恩,吉时快到了,你准备好了吗?”帝君也回视着伤狂的眼眸,他心中不断地说:若孤真对他无意,看他一眼又何妨?
这样想着,帝君便是紧紧地逼视着伤狂,想要一探自己的心意。可伤狂却是被他这目光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不禁匆匆低下头,怯懦道:“好、好了。”
“恩,那就好。”帝君也是察觉到自己有些过火,收敛了气势,背过身去,“嗯……那礼节可都清楚了?”
“回帝君,全都清楚了。”伤狂舒了口气,令自己镇定下来。他想,自己并非真的喜欢千水,若是帝君清楚这一点,定是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的。
“恩。”帝君款款行到书案边,坐下,对伤狂一招手,道:“来。”
“是。”应过声,伤狂便是向前行去,裴度跟在其后。
帝君对币元一使眼色,币元便是挥手谴退了宫中的内侍,自己则是候在帝君身侧。
而裴度却是困惑地看了一眼币元,他方才并未对自己挥袖,难道自己可以留在这里?
币元见他挤眉弄眼的模样十分可笑,不由含笑地点点头,以口无声地道:“帝君没说让你走。”
“哦哦哦……”裴度无声一笑,心想,这币大人可真厉害,帝君抬个手,他就知道让谁走,真不愧是内侍官大左监啊!
想着,他又不禁看了一眼伤狂,自家先生从来没说过什么严厉话,平日对自己管教也不怎么严苛,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若有一天先生不在了……呸呸呸,想什么呢,裴度!
裴度暗暗抽了自己一耳光,敛住心神,留心听着帝君与伤狂的谈话。
“你知道今日之后,你面临的是什么吗?”帝君盯着伤狂的眼睛,他也不知这无伤大典到底对伤狂来说是福还是祸。
只见伤狂晦涩一笑,摇摇头。
帝君也不急于道破,款款走到虚掩的推窗边,虚手一指,道:“你看。”
伤狂顺势起身看去,只见蓄聆宫外的聆台下密密麻麻的立着许多官员,都正拿着自己的玉圭列队站着——他们都在等帝君,和……自己。
“看到了吗?这京都附近的官员,无论文武,今日都来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帝君眯着眼看着窗外。
伤狂猜不透他眼里的情绪,摇摇头,“不是因为圣旨吗?”
“这只是原因之一而已。”帝君回转身子,又回去坐着,悠悠地道:“他们今日到此,除了因为孤的旨意,还因为他们要巴结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