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狂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要是他知道千水此时已经快行到这条巷子边得话,只怕他会立刻扒掉墨尘砚的衣服给自己套上。
“都好都好,快点,我怕有人来寻我。”伤狂右眼皮一直跳着,那种不好的感觉越来越浓郁,令他不得不焦躁地微微拂袖。
“好好好,别急,黑熊,上土服!”墨尘砚一甩袖袍,黑熊立时褪去一身疲倦,打起精神来解开包袱,取出与墨尘砚身上一般的破烂衣裳。
“来,美公子,穿上吧。”黑熊呈上衣服。
伤狂二话不说就把衣服套在了身上。可看了一眼赤足,又不禁抬眼看向墨尘砚。
墨尘砚一挥袖,黑熊立时从包袱中拿出一双草鞋来,“这也不知合不合脚啊。美公子比您这低一头呢。”
“没关系,有的穿就好。”伤狂伸出白嫩的玉手,匆匆一笑。
“听,听美男子的。”墨尘砚点点头,挥着手臂,催促着黑熊。
“那好吧,公子,抬脚吧?”说着,黑熊立即蹲下身子要给伤狂穿鞋,伤狂连忙一退,“我自己来。”
虽然在宫里呆了这么久,可他还是没有习惯被人伺候。而且自己现在还是这样尴尬地身份。
黑熊看了一眼墨尘砚,墨尘砚允了,他这才将草鞋放下,做了一个“请好”的手势,便转身收拾包袱去了。
伤狂穿好草鞋,又回身看了一眼暗藏冕服的竹筐,觉得已经妥当,便是准备呈上玉珠,辞别墨尘砚。
墨尘砚也不推辞,他自己还有墨皇派来的“追兵”要甩,所以也不想多做耽误。只是他一瞧见伤狂要递给自己的珠子,便是一阵头疼。
这家伙,就靠这个也想出逃?这东西寻常人家哪里敢要,不给你告发都算好的……真是个白痴啊。
“唉,我怕了你了。”墨尘砚拍拍脑门,“黑熊,给美公子些北国的银票。”
“好。”黑熊不由分说,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够吗?”
“这……我怎么能白受你们的恩惠。”伤狂苦涩一笑。
“怎么说白受,你把这珠子给我不就好了。就当我这是当铺!”墨尘砚僵硬地笑着。哪里的当铺敢有胆子收这个,也就自己这败家玩意儿才做这个买卖。
“啊?好。”伤狂天真地笑着,从内袋中掏出一把玉珠来,“都给你吧。”
“噗——是有多少?”墨尘砚眼如铜铃一般盯着伤狂手上的玉珠,一阵“狂吐”。黑熊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
“我也不知。”伤狂仓促地答道,然后四下看着,“有没有钱袋?”
“这儿,这儿!”黑熊最先反应过来,一举跳到伤狂身边,将自己腰间别着的织布钱袋大口一开,兴奋地盯着伤狂的手。
伤狂也不停留,掏了几下,便是把自己布袋中的玉珠尽都放进了黑熊的钱袋中。
墨尘砚本想出言阻拦,但一想对方如此单纯甚至蠢钝,带着这珠子也不安全,便是索性让黑熊胡闹去了。
交出珠子,伤狂也是心安理得地收好了银票,对墨尘砚作揖道:“多谢殿下,伤……在下感激不尽。”
“他日等我摆脱了厄运,定当报您今日雪中送炭之情。就此别过。”伤狂说得慷慨激昂。
而墨尘砚却是张着嘴巴看着伤狂一副清秀的模样,“……你就这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