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年花下,深夜,初识谢娘时。..水堂西面画帘垂,携手暗相期。 惆怅晓莺残月,相别,从此隔音尘。如今俱是异乡人,相见更无因。(《荷叶杯》韦庄)
“当然是来救那个妖臣了。”士兵说得唾沫横飞,“你们不知道,帝君本来都把他刺伤了,可邪君把他救走了!我看着邪君抱着他从空中飞走的。”
“你确定是三王爷?”
人群中响起一道柔弱的声音,众人看去,原来是个瘦弱的乞丐。
士兵一拍胸脯,“那当然,当时群臣都吓坏了,邪君更是说,谁在敢多说无伤臣一个字儿,他就血洗京城!”
“是吗,那个无伤臣和邪君有关系……怕真的是妖臣……”
伤狂已是听不进去了,若真是千下救了自己,那千水为什么要骗自己?千下又去了哪里?
“好了,快查关吧!那个无伤臣跑了,二王爷说必须要找到他。”士兵催促道。
“跑了?那官爷可是要仔细查啊!”百姓不再停留,他们也是迫切的希望可以找到那个无伤臣。
“他长什么模样,我们也好帮着找啊!”有人说到。
士兵一笑,“自然好了,二王爷就说他长得十分貌美,一眼就能认出他。十岁的模样。”
“这么年轻?”
“欸,管他呢!快快快,都抓紧时间啊!后面的,排好队!”
伤狂压低了头,跟着队伍,一声不吭地向前移动着。
终于轮到自己了,他不由紧张地攥起了拳头,准备一口气走过去。
“诶诶诶,别走别走,去,洗把脸让我看看你的模样!”
洗脸?
伤狂心中一紧,迟疑地看着士兵们身后的千河北脉。
“欸,这小家伙怎么可能是呢。”突地一个士兵插了一嘴,“快不要浪费时间了,让他过去。”
伤狂立时殷切地看向那让自己洗脸的士兵。他自幼没说过谎话,也不懂与人周旋,此时此刻更是一筹莫展。只盼着上天保佑,对方放自己过关。
“啊,好吧好吧。快些坐船去吧。”士兵挥挥手,也是通情达理地让开了路。
“多谢!”伤狂兴奋地就要过关去,然而就在他刚迈过关口之际,千水那熟悉地声音却是又再一次响起:“找到了没有?”
伤狂的步伐不由得加快,但幅度又不能太大,令得千水注意到自己,所以走起来有些别扭。
千水本是看着士兵,但后来突地绕着上船的游人环视了一圈,猛地,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也不顾士兵们笑着说“没有”,径直迈向关口往人群中去。
“狂儿!”
“啊!”
伤狂吓得心漏了一拍,不禁回眸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衣挽着三千青丝的姮子正被千水的手搭在他肩头上。
那人显然也是没想到会有人突地拍他,惊了一跳。
伤狂不禁压低了头,涌向了人群。那个人的身形确实与自己很像,而且年纪也相仿。亏得他在这里,不然自己定会被千水发现。
这样想着,他成功地涌上了贫民船。借过窗子微微开的缝隙,他看到那人与千水在远处说着什么,千水的面色很尴尬,最后就离开了。
而那人竟是突然回眸,看向了自己所在的方向。
那是一双好看的蓝眼睛,像自己的一般。
恍惚一瞬,伤狂匆匆背过身去,生怕对方瞧见自己。
而那人只是一笑,却是不偏不倚不紧不慢地向贫民船行来,口中低声自语道:“安初,你终于来了。”
说罢,他踏上了船板。
而另一边的千水很是郁闷,他本以为自己跟着那辆可疑的马车便是能找到伤狂,可瞧着他们在路上吃喝玩乐耽误时间的模样,却不像是要与人会和。
直到听见二人的谈话,说什么那个公子大概已经跑远了,这才知道自己寻错了方向。
又急忙掉头回码头,谁知抓到一个还是错的……对方偏偏又似狂儿一般知书达礼,搅得自己好不尴尬。
这样恍惚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他又来到了那个巷子口。
仔细回想了一下两次到这里的细节,他只觉得哪里不太对。那两个人神神秘秘,怎么想都有几分怪异。
听他们的口音,像是从极北的地方来的。
这样想着,千水迈进了巷子。
见伤狂的冕服落在地上,不禁想起当初自己带他来北国的日子。那时的狂儿不惧生死,可为何,这时便要逃呢?
千水牵起玄衣的衣襟,准备将其叠好带回宫去,哪料自己刚刚一抖玄衣,一个不知名的东西骨碌碌地滚到了地上。
千水立时看去,那是一枚戒指。
千水的心兀自一紧,立即捡起戒指来一看——“墨家?”
千水眯起眼睛,“那个人…啊,墨尘砚!”
天,我放走了了什么人!
想着,千水立即握紧了戒指,一个飞身,便是跃到了巷子的顶墙上。
还不等他去寻那二人,一辆马车便是自己悠了回来。
只见马车上墨尘砚给了黑熊一个爆栗,碎念道:“还不快点!这衣服没兜你怎么不早说!我这神玉要是丢了,我就拿你血祭!”
“好了少爷,你就别说了,马上就到了。这里人迹罕至的,哪里有人会捡到嘛!”黑熊揉揉脑袋,刹住了马车,“吁——喏,到了。”
巷子上立着的千水默默地看着二人下了马车,直奔巷里去。
墨尘砚匆忙地抖落着冕服,黑熊也是四下瞅着。然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