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原一见对方如此傲慢,不由道:“见了我家大人,还不行礼?”
“无妨,本丞不也没有向他们行礼吗?罢了。”歌轩一笑,向厅堂上座的椅子行去。
坐下,不急不慢地端起几案上的热茶,吹了吹热气,余光瞥到一直盯着自己的金发男子,不由道:“欸,使臣,用茶啊。”
“哼。”金发男子将茶杯端到面前,一开杯盖,那脸色骤然变得紫青。
“哟,使臣这是怎么了?”歌轩茫然地问道。
车夫一愣,不禁看向金发男子的茶杯,一见杯中之物,面色也是一阵铁青,怒道:“你们北国欺人太甚!这茶还未泡就敢端上来!”
“你说话注意点!”琦原不快地指着车夫。
“好了,成何体统。”歌轩冷声对琦原道:“平日里我是这么教你礼数的吗?”
琦原心知丞相说的是那车夫,便是佯做惊慌,“大人,我错了。”
金发男子咬着牙放下茶杯,“丞相今日若是不方便,我等可明日再来!”
“哦?方便,怎么不方便啊。你们大天二十年不来一次使者,来了我怎敢不接待。”歌轩笑着端起茶杯,深意地说:“使臣,你看我这茶和你的有什么区别?”
金发男子以为歌轩故意耍他,闭口不言。他今日来,完全是为了墨尘砚,不然,他定不会受这个窝囊气。
歌轩也不生气,笑着道:“二十年前吧,贵国墨皇对我北国先君说过一句话,不知使臣知是不知啊?”
“哼,二十年前的事谁会记得。”金发男子不快地别过头去,看向屋外。
“哈哈,是我无礼。我还以为天下人都似我歌轩一般记性好呢。”歌轩爽朗地笑着。琦原在一旁也是忍不住偷笑。
金发男子攥着拳头,“丞相大人,话中有话,不妨直言!”
“欸,说笑罢了。”歌轩甩甩手,“二十年前,墨皇来我北国,说啊,这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笑话我们是蛮夷之邦,不肯喝我们北国之水。”
“我想你是墨皇的臣子,必然也是如此。所以这茶,使臣就带回大天享用吧。”还不待金发男子说什么,歌轩便是对琦原道:“还不给茶包起来好让使臣带走啊。”
“不必了!”金发男子抬起手,冷声地说道,“这茶什么的,还是留给你们帝君喝吧。”
“欸,这种茶,怎么敢好意思给帝君呢。”歌轩晦涩一笑,“琦原,快去把茶叶包起来。”
“丞相大人!”金发男子陡然喝道。
“哟,这……这是怎么了?”歌轩茫然地看着。
“你我还是说正事要紧吧。”金发男子声音冰冷,面色难看的吓人。
歌轩更加不解地问道:“正事?使臣来有正事要说吗?琦原,这等大事竟也不告诉我!”
“我……大人,我错了。”琦原憋笑道。
金发男子铁青着脸,看着二人唱戏。他来之前已经做好了被羞辱的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对方欺人太甚。
歌轩留意着金发男子的动静,余光瞥到金发男子抓住抚椅的手越发用力,心知火候到了,便是笑道:“欸,是我府中下人无用,怠慢了使臣,歌轩在此向二位赔罪。”
说罢,歌轩行了一礼。
金发男子冷哼一声,“丞相大人还是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免得今夜又睡得晚赶不及上早朝。”
“……”歌轩心中一冷,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提他嗜睡的毛病。不过面上一笑,“多谢使臣记挂。那我们切入正题吧。”
金发男子不语,看对方这阵仗,分明已经知晓来意,却还是端着不说,必然是要从中获利……
歌轩也不急,摆弄着茶杯。
金发男子见歌轩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不禁心下一冷。虽然知道对方在前面挖了坑给自己跳,却不得不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