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旭阳同学,你也正上高三准备高考吧?”
郑家客厅里的沙发上,郑希怡的父亲郑赟(念yun,一声)与吕旭阳促膝而谈,他这会儿神色间倒生出了几分亲和力,问话时嘴角边也浅露着笑容
吕旭阳心里当然明白,对方表面上是一副心平气和若无其事的样子,背地里肯定又是另一番想法了,说不准还在恶咒自己,怎么就把我家希希给带坏了!
“是的,郑叔叔。不过我和希希不在同一个班上。呵呵,我们以前上初中的时候还是同班同学。”吕旭阳多少有点急,他说着视线瞟了一眼郑希怡的房间,门已经被关得紧紧的了。
哎,吕旭阳暗叹了一口气,这可不是好苗头啊,郑希怡的父母亲对他们实行了“分庭审讯”,想要各个击破了,情势不可谓不险峻!
郑赟的注意力始终定在吕旭阳的身上,似乎在研究他这个人,不愧是搞实研工作的,察言观色的功夫果真一流,两人相对沉默了一小会儿,忽又听他苦口婆心似的说道:“所以,你们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应该一心一意把学习搞好,其他的事情都放在一边,有些不该去想的不该去做的,放下手来,分清主次,千万别耽误了大好前程。吕旭阳同学,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吕旭阳清楚他到底想表达什么,当下只微笑着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郑叔叔,我知道了,其实我们一直在努力学习。高考只不过是一道槛,我们如果真想迈过去,是不可能通不过的。”
“有自信是好!可只怕你们闯进去撞得鼻青脸肿,更怕在那门槛上摔上一大跤,任人践踏着超越你们!你,我是管不着,但是我家希希我非得给她引出一条明路来不可!她想报考什么运动专业,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我和她妈一万个不答应!”郑赟的嗓门突然挺高了,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这种钻牛角尖的精神很让吕旭阳头疼啊。
本来,当他说到正题时,吕旭阳想插上嘴,为郑希怡的“大学之道”正名,可是这下见郑父反对的态度十分坚定,不容辩驳,想想还是别浪费唇舌了,凡事一口是吃不成大胖子的,得悠着点慢慢来,循序渐进地攻克郑家父母那固守不放的封建思想,彻底摧毁他们对自己的心理防线。
郑希怡的卧房里,郑母对她也正在实施口水战,想把自己的宝贝女儿收服,不让她在歪门邪道上越走越远,最终回不了头后悔也无用。
“小怡,你老老实实跟妈妈说,你和那吕旭阳是不是谈恋爱了?你这个傻孩子,脑袋真是太不开窍了,早恋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我和你爸爸跟你和你弟说了多少次了,在外面和男生正常交朋友可以,可怎么都不准乱想!”吕母口气咄咄,直把郑希怡给逼到了床边,她一**坐下来,仰起头眉头皱得很紧。
“妈,你们的思维还停留在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提倡思想解放,行动自由,心里想什么,脑子里有什么愿望,能做到的,能实现的,为什么不去付诸行动,而是偏偏把它们摁在心里头,最后等着时间的扼杀吧!不管你和爸如何看待,我还是昨天下午的那句话,非体育专业不读!我要做我自己,不要死板地做你们的‘点头机器’!”郑希怡脾气来了找消防队也是防不住那股冲天的火气的。
“你这孩子,越来越放肆了,以前可不是这样的!现在总和我跟你爸作对,你是成心想气死我们是不是!”郑母忽地扬起了手掌,可久久没有打下去,郑希怡也不怕了,昨日老爸的那一耳刮子已经彻底地把她打醒了,你们女儿不在沉默之中磨灭,就在沉默之后叛逆,不拿出点气势摆明原则,你们真还以为我是你们揉大的泥娃娃。
“好,我这会儿不和你谈考大学的事情,你先把话说明白,那吕旭阳究竟跟你有没有关系。你别以为家里人什么都不知道,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们昨夜打了几次电话给莉莉,问她你最近的情况,她说你总跟吕旭阳在一起。我问你,你脑壳是不是起浆糊了?像他那人,要相貌没相貌,要人品没人品,学识,家庭,哪一样值得你去跟他消耗青春,现在眼看就要高考了,时间这么紧迫,你倒还好,大半夜的追去别人家里睡,你不嫌丢人现眼,你爸妈还要面子呢!”郑母口若悬河,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通。
郑希怡听了那话长篇大论心里非常难受,老妈这样看扁吕旭阳,真是没道理。
“对,我和他有关系,我就和他有关系,就要和他有关系!我喜欢他怎么了,我想跟他走在一起又怎么了!那是我的初恋,我这辈子的第一次,你们没经历过是不会理解的……”
“啪!”
郑母的这一巴掌打得十分干脆,从小到大,她对这个女儿真看成是手心肉,轻轻地捏一下她都会觉得心疼,然而如今一狠心便打了她,那一耳刮子打得可真是响啊。
郑希怡脸刷地红了,她没有哭,只是忍不住的,眼泪夺眶而出。
不过此时此刻她内心深处反而涌上一股释然的感觉,自己当真长大了,以后自己“不听话”遭训后再不用等父母亲拿糖果来哄了,有些事情是光哄不行的,得彼此用心来理解。
过了一个多小时,吕旭阳依然不见郑希怡出来,便起身告辞,自己待在这里,气氛真的不融洽,还是改日和郑希怡商量好了再来拜访这位未来的岳丈大人吧。
吕旭阳回到家后不久,就接到了郑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