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开散,滚滚如浪潮推涌。 以楚天地决意潇两人的视角看去,西北方向天地尽赤,气浪蒸腾冲涌,洞天裂地。巨大的蘑菇云升腾而起,朝外扩散,赤光迤逦炫目,望之心神巨震!
一股怒焰火柱喷薄冲天,白雾弥漫,一眼看不到头,更不知道笼罩了多大方圆。炎风火浪扑面而来,空气中充盈着浓厚的炙热之气,即便相隔数十里的距离,依然能够清晰的感受到。
大地陡然震动,群兽惊嘶,漫天禽鸟颓然四散飞逃,似乎犹如感受到灭顶之灾一般。万千将士翘首以盼,都纷纷停下拼斗,骇然相顾,惊怖的望着那天地异象。
“那是……那是九天泻爆发了……”怔楞许久,满山遍野的将士才豁然从失神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可绕是如此,犹自惊怖恍若置身梦魇,喃喃低语,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不好!我们中计了!”楚天地陡然捏紧银枪,气急败坏道:“是炎熙,一定是炎熙老贼引爆了九天泻。他根本从一开始就没有离开九天泻的范围,只是刻意隐藏了起来。之前的一切都不过是他布的局,将我们所有人都引到这里,他好肆无忌惮的着手实施早已既定的计划。”一瞬间,所有之前没有想透迷惘的谜题都在此时迎刃而解,只有眼下的这个说法才能将这一切难以捉摸的地方都解释清楚。楚天地终于明白为什么在九天泻火山顶没有发现炎熙的踪迹;为什么炎熙从赤帝手下逃脱没有第一时间引爆这座休眠火山;为什么在自己和赤帝搜寻炎熙踪迹未果后在九天泻附近徘徊之时,金童正好那时赶到欺骗赤帝与自己;又为什么炎熙将大军部署在这九阳城外围……这一切的一切不过都是幌子,为了完成他顺顺利利引爆火山而刻意弄出的假象。想到这里,他只觉遍体生寒,凉气灌顶,本以为自己机智过人,但在如炎熙这种老奸巨猾的老狐狸面前自己还是显得太过生嫩单纯了。
忽觉眼前红影一闪,赤帝已然不知何时飞身降临在身旁,一向镇定自若的他也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震撼。双目赤红,犹如有团无形火焰在跳跃,怒火欲喷。他全身气息高涨,重重火浪在身外荡漾,涟漪扩散。双拳紧握,青筋暴起,沉闷的语句字字如闷雷,仰天发出勃然咆哮:“炎熙,你公然叛乱,噬帝篡位,寡人可以理解。但是你引爆九天泻难道一点也不顾惜九阳城中的数十万百姓的生命么?今日即便寡人拼的身形具灭,定然也要取下你这乱臣贼子的首级来祭拜天地!”声如雷霆,远远的传了出去,无形的声浪卷起一道道狂风,一时间竟然将轰隆爆鸣的火山声都掩盖了下去。
赤帝殊不知九阳城早已人畜尽屠,变成一座死城废墟。此前楚天地被白墨所阻,也为对赤帝说出此事,此刻听赤帝愤火之言,心下黯然,但也知道现在再解释也已经枉然,当下暗暗不语。
火红的眸子转首看到了决意潇,凛然道:“适逢火合大乱,得蒙鬼侠鼎力相助,恕遂某人不能共饮良宵。”又对两人微微抱拳,道:“两位为我火合出力甚大,今炎熙之乱,老夫身为火合帝尊,自当独自前往平叛,诛灭次贼,就不劳烦两位……”
楚天地虽然与赤帝相处只有数个时辰,但对赤帝刚正不阿,嫉恶如仇的性格颇为仰慕,现下听他如此说辞,正待说些什么,身旁决意潇已然率先开口打断赤帝话头,淡淡道:“赤帝所言差已,炎熙此獠所作所为伤天害理,人神共愤,人人得而诛之。今日即便不是火合之事,光为了**千千万万百姓能过上太平安定的日子,我等也决不能任由像炎熙这种人胡作非为。诛灭炎熙,我们二人都是义不容辞。”
楚天地亦是重重点头,表明心迹。
赤帝怔了一怔,突然放声“哈哈”大笑,笑声激力入云,一解胸中窒堵之气。随即神色一凝,沉声道:“老夫有幸结实二位实乃平生大兴,火合此次受二位大恩,没世难忘,待到此件事了,寡人定当与二位秉烛共饮,一醉方休。”三人相互含笑点头,顺及风驰电掣朝着那彤红火云之处竭力飞行。
却听身后一女子声音传来:“帝尊,我随你们一道去。”转头看来,下方一抹红影斜斜御风而来,定睛一看却是玉女。
赤帝眉毛一竖,喝道:“你不去照顾冬凝,来此作甚?”玉女对赤帝呵斥充耳不闻,待到凝身三人之旁,柳眉斜挑,道:“此间战事已了,师尊自有诸位将军和长老照料,应当无恙。”说罢,斜斜朝下指去。三人循着她所指看去,但见下方偃旗息鼓,慢慢如蚁叛军如潮水似的朝后退却,脱了出战团,彼此好似同时接收到了什么命令一般。
楚天地暗自叹息,对玉女如此抉择也深有感触。想起在风合初见玉女之时,她那妖娆百态,颠倒众生的**媚骨之资与冬凝仙子的性格几乎如出一辙,可如今再次相遇,却还未见她笑过哪怕一次,每时每刻神色之间无不带着忧虑害怕,说到底她的内心不过是个单纯的女孩子,以前所表现的种种也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假象。如今遭逢大变,情绪低落无以言表,是以他对玉女也是深表同情。突然念头一闪,暗自忖道:“我等一走,叛军已经无人压制,稳居上风,现在交战定当大捷,为何轻易放弃如此良机?”脑中灵光一闪,想到此前白墨异常之举,心中大凛,瞬间想到一个可能,不敢怠慢,立刻凝重的问一旁赤帝,道:“大军胜利在望却瞬息退避,俨然是目的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