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伟的落襄城之上,萱萱与城主穆青枫分左右站立,中间之人正是当代水合黑帝。
三人在水合均身份显赫,但见了那一眼看不到边的各类凶兽组成的大军亦不由脸色大变,为之动容。
萱萱原与两人交谈着什么,忽然神情变得激动又迷惑,目光四扫,朝着城楼下投去,极力搜寻着什么。然而视线中除了那漫无边际的群兽与蒙蒙黄沙,别无他物。她又凝神聆听,却只有野兽嘶吼传入耳中。半响,她似失落又无助的收回目光,黯然神伤。
黑帝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凭他眼界,也能隐隐将萱萱心事猜个**不离十,不由问道:“昨日收到消息,火合大乱已经平定,炎熙业已退居南荒,楚天地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也不需要这么挂怀。若不是连日来水合多变,怕你出事,我早已让你去寻他啦。”他见萱萱无动于衷,不由叹了一口气。
说实话,如今黑帝既收她为义女,自是将其当成自己亲生女儿一般看待。他本为人宽厚,待人不薄,如今两人之间有了这么一层关系,更是对萱萱关爱有加,实在不想看到她此时憔悴模样。不过心下疑惑,萱萱神色来的蹊跷,连日来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她这般伤怀的样子,虽然大多数时候他也知道她不过是外表坚强,不过至少月余时间内她这还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表现出这种情伤的神色。
黑帝所说,萱萱怎么会不知道,只因方才心中悸动,竟似乎突然感觉到他的气息一般莫名的狂跳起来。是以才会在众人面前表现的如此失态。不过仔细想想,不管九天泻也好,虚蒙山也罢,离此都十分遥远,他又怎么可能忽然到此?想来刚才那莫名其妙的感觉不过是自己对其思念太深所造成的幻觉吧。思及至此,心下释然,不过依旧难掩淡淡的失落,只是对黑帝道:“多牢父皇挂心,女儿无事。”
黑帝淡淡一笑,见她无恙,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转头望向那嘶吼兽群,神情凝肃庄重,如临大敌。
穆青枫道:“此番兽潮百年难得一见,我族边城损毁颇巨,需得尽快镇压,不然民心不稳,难保不让某些小人有隙可乘。”他以刀驻地,朝着黑帝躬身一拜,中气十足道:“好在野兽终归是野兽,缺乏人所应该有的智慧。末将愿请缨出战,只需赤帝让三千飞骑配合我落襄城战士出城,我定当将此次祸患止步于这城楼之下。”
黑帝目光深远,瞳孔中倒映着各类凶狂猛兽的样子,似乎抽丝剥茧,要将这表象一层层拨出,直接透视到隐藏在深处的本质。他摇头道:“若真如你所说,我自然不惧,不过只怕这不是简单的兽潮。”
穆青枫一怔,颇为费解,不禁愕然道:“帝尊何出此言?”他长的五大三粗,能当上落襄城城主之位得益于他勇猛善战,本身却不善于思考问题,是以听闻黑帝所言,才会这般错愕迷惑。在他看来,万兽一路西行到得此处,不是兽潮又是什么?
萱萱心似玲珑,一点就通,却不像穆青枫这般莽撞呆楞。隐隐已经明白了黑帝的意思,只是这个想法太过惊人,若真是与她猜测的一般,实在甚是棘手。眼观群兽,见它们阵型俨然,分类明确,俨然好似自成一体,犹如军阵,更是对心中所想深信不疑,惊诧接口道:“父皇所指,莫不是说眼前万兽乃是有人蓄意御使,犯我族邦?”
黑帝不置可否,但神情却越发的凝重了。
穆青枫闻言亦是瞬间变了数个脸色,若真是这样,那这幕后之人对于这驽兽之道的体悟理解实在是太深了。**之中除了那寥寥数位成名人氏,又有谁能够施展这样的大手笔,实在难以揣测。不由自主的,他只觉后背被冷风吹过,透骨冰凉,竟是在不知不觉中出了一身冷汗!
远处,三点黑影忽然凭空出现,黑帝瞳孔猛的收缩,朝彼处望去。
毋庸置疑的,那三个黑点正是三个人影。
“这三个家伙终于露面了,他们倒是当真有恃无恐。”楚天地双目泛光,淡淡而笑。暗自施展火合换形之术,将自己的容貌与身材稍加改变以期一会突然袭击不至于让他们识破身份。
三人骑乘飞兽,不疾不徐并排而行,不费片刻,已经临空城楼。飞兽舞翼飞腾盘旋在群兽之上,为首之人缓缓从兽背上站起,朝着黑帝张狂笑道:“黑帝老儿,别来无恙,可否还记得兄弟三人?”
黑帝凝望说话之人脸庞,素未谋面,毫无映像,其后两人蒙着黑布,难窥真容。却知来者不善,当下沉吟不语,只待他自己道出身份。不料穆青枫听及他们言语中辱及黑帝,勃然大怒,喝道:“何方小儿竟敢出言不逊,侮辱黑帝,当真吃了猛犸胆,找死么?”不等三人回答,飞身冲出城楼,手中巨刀划过凛冽刀芒,就朝那人当头砍下。
他本是火爆脾气,虽然如今也知此三人必然就是御使这万兽袭击水合的高手,心中原本忌惮甚深。然而在他们言语侮辱黑帝之后,这万般惊惧都被无边怒火冲淡,抛诸脑后,反而激起了一身豪气。此时此刻,只想将此人就地击杀,以立军心,以保水合荣誉!
刀芒冷如霜雪,激起破风之音。不得不说穆青枫虽然有勇无谋,但修为也着实不弱,可谓猛将。刀锋尚距来人有丈余距离,座下飞兽已经嘶吼惊恐,蓦然从头部开裂,炸为碎片。胡乱扑腾了数下翅膀,朝下猛地跌落。
那人笑意盈盈,对穆青枫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