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火凤令冲来,文浩宇霎时转忧为喜,反手凝气成兵,朝着脚踝丝带奋力连斩,布帛轻响,这不知名的绸带在其猛劈之下终于撕裂开来,左掌翻飞,急拍而下,怒浪滚滚,精铁箭随着水流引导,纷纷偏移,从身旁射过,而此时,火凤令也相继轰到。
文浩宇气沉丹田,身子稍稍下沉,胸口衣衫与化骨**泥网贴在一处,被牢牢黏住,火凤令擦着后背扫过,火辣辣的烧疼,后背衣衫化为灰烬,表层皮肉烧灼的血肉模糊,同时,火凤令的火焰扫过,再一次将化骨**泥网撑开,咬牙强忍痛楚,掌风扫过,胸口白袍被贴肉切离,身如游鱼,闪电似的在化骨**泥网再一次收拢之前穿了过去。
魅离一下子反应过来上了当,怒的咬牙切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文浩宇消失在漆黑的深海,稍作停留,立刻折转,紧靠着化骨**泥网朝左急游,显然是要无奈之下选择从边界绕道了。
一入深海,各种各样的光焰就从四周亮了起来,一股脑儿的朝他身上招呼,甲胄错落,各色人物从视线中闪过,念力感应之下,远处还有人朝着这里潮水般的汇集。文浩宇一心担忧着冰凌,对于周遭险状避也不避,直线朝着中央骨鲸急冲,残阳泣血剑大开大合,偶有挡道之人,敌不过数招,不是被迫退却,就是被一剑斩成两段。赤红色的刀芒似一条恢弘的阳光,爆射出璀璨的光华,照耀的海底透亮一片。
远处,一个头戴翎羽盔,身穿亮银甲的将领目泛冷光,目不斜视,不管周遭的碎肉断肢亦或是腥浊粘稠的血液都难以让他冷厉的表情显出一丝动摇。只是不动声色如一块寒冰一样盯着所向披靡的文浩宇,任由他斩杀自己的部将,无动于衷。
短短数个呼吸,文浩宇就冲破数十人的包围,杀开一条血路,之下数十丈,离鲸群已经十分之接近了。而也就是在这时,随着那将领右手挥下,从他两侧有鱼贯越过不下五十人的兵甲,前赴后继的朝着文浩宇所在掩杀。
银甲将领显然看出了文浩宇的意图,目光洞穿黑暗,落在昏迷的冰凌身上,随即,他陡然就如一波水流一般的动了。在他身后是一个三十人组成的队伍,长长的就像身后拖着一条巨蟒直朝这独角骨鲸闪电游去,寒芒四射,无数利箭脱手飞出,在海底形成条条水流,射入独角骨鲸的白骨之中,刀光和着剑芒也竞相劈过,海底被气浪搅其潺潺的气泡,独角鲸哀鸣四起,骨裂如粉,相继两条残骸骨架炸裂崩碎。
文浩宇察觉有异,触目惊心,心头似被麻绳揪紧,几难呼吸,剑光耀目,划过深海,血浪汩汩冲涌,焦急的目光全部汇聚在冰凌的身上,冷不防的从左侧闪过一道冷芒。转头望去,刚好与那银甲将领目光对视,对方泛着冷笑,静静的闪过挑衅的笑容,似有意激怒文浩宇般挥舞着手中通体雪白的七尺大刀将一只独角骨鲸劈成两段。
这一刹那发生的事情多的让一般人都眼花缭乱,场中一下子就只剩下了一条独角骨鲸,也就是护着冰凌的最后一条。
独角骨鲸在冰凌秘法的催动下原本力量强横,文浩宇似有目共睹,只是如今失了法术的控制,随着时间的推移,气息衰弱不堪,就真的如同一尊没用的骨架,即便没有外力之下,也会迎来最终自行分解。其余时候发生这种状况,文浩宇都可以不在乎,唯独现在不行。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终于明白了心里正真的所爱,怎可没有开始就告结束?对于这种结果,无论如何也难以接受。
目瞪如铃,气息骤然间暴涨,下意识的双手交叉,真气在经脉中怒奔如潮,双腕交错冲起黑水光刀,冲爆炸响,气旋怒转,在光刀之外海潮受此所激,形成两条巨型涡流,飞旋炸涌。
人影抛飞,随着漩涡飞甩倒掠,手舞足蹈的不知道被卷到了何处。文浩宇又惊又疑,不是因为突然间爆发出这么厉害的真气,而是因为自己被穷奇所伤的经脉不知何时已经恢复如初,如今真气随意的在体内奔走,舒无阻塞,反而更加迅捷,脑海中有一种错觉,恍如自己就是四海的神袛,凌驾于海底众生之上的存在。
这个念头只有存在一瞬,虽不明所以,但此间之时不容他多做细想,趁着如有神助的力量尚在,剑光合着气刀荡开众风妖,螺旋水流随着手腕的动作陡然逆转,于银甲将领前将独角骨鲸胸骨击碎,卷起冰凌。动作不停,顺势冲下,抄手将她抱在怀中。
望着她绝美容颜,仿佛第一次认识一般,忽然觉得她是美的如此的动人,几乎让人窒息。那万万的月眉微微的蹙着,让他不禁生出一股莫名的怜惜。
银甲将领刀光劈落,将最后一只独角鲸劈的碎骨纷扬,一直高高在上表现的盛气凌人的脸色终于变了,变得不再平静,变得有些惊恐,眼中倒映着的是文浩宇的身影,带着不信的色彩,怔怔的立在原地,似乎还在怀疑刚才一瞬间对方所使出的招式是自己所产生的幻觉。
于他一样表情的是在他身后的三十个兵卒,都带着敬畏和恐惧的眼神。原本银甲将领用来牵制文浩宇的五十多名风合精兵就在对方的一击之下全军覆没,无一生还。突然间不知原因而爆发出的强大力量震慑了在此的每一个人的心,一下子就将他们的信心击碎的点滴不剩。
没有人敢上前,甚至没有人敢动一步,就连银甲将领提着长刀的手都在微微的颤抖。
目光扫过,被他看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