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莲!”
皇甫朝阳被小莲的呻吟所惊醒,忙收敛了神念,将她扶起抱在怀中,掌心贴背,真气渡送,神情焦急难耐。过了片刻,小莲缓缓张开眼睛,从昏迷中醒来,皇甫朝阳这才放下心来,随即起身,换了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用责怪的语气骂道:“叫你别跟着来,你就是不听。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在这里碍手碍脚,我可没工夫来照顾你!”
小莲一副做错事的样子,双手一会儿放下一会又抬起,手足无措,声音更是吸入蚊吟,连看也不敢看他,“小莲让公子为难了,真对不起……”越说着话越不知道说什么,到了最后,小声的嘤嘤啜泣起来。
皇甫朝阳看着心烦,内心深处又隐隐有些不忍,不过最后还是将那丝莫名的柔情强压了下去,面无表情的冷声说道:“哭,就知道哭,整天哭哭啼啼的,看着就让人讨厌。呆会你给我老实的呆在船舱里,没有我反而吩咐不准出来!听到没有?!”最后一句更是加重了语气,明显就见小莲清瘦的身子轻轻的颤抖了一下,似是被吓得不轻。
皇甫朝阳叹了口气,那复杂的情感又重新涌上心头,正要放下脸面,说些委婉的话,却听一声令人刺耳的声音遥遥传来,“皇甫兄真是fēng_liú绝代,外出征战也不忘佳人在侧,真是羡煞贤弟啊。”话音未落,又响起一个令人不讨喜的声音,“那是,只要看看电蛟龙部这些士兵的样子,就不难知道统帅是一个什么德性,张兄你可是落伍啦。”
这两个声音充满这鄙夷嘲弄,不用猜也知道来人是谁。皇甫朝阳转头回望,果然看见张世东和王安昕二人并肩站立在同一艘战舰船头,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极尽挖苦之能事。在他们后方,海鲨、鬼蛟,总计两百余艘舰船紧紧相随,成品字形紧紧相随。
“草包一样的人物,你们最好祈求上苍别落在我手里,不然管他三七二十一,定叫你们死的很难看。”皇甫朝阳面色沉了下来,心中暗自想着。
电蛟龙部全体将士听二人辱及统帅,侮辱己方,都对二人怒目而视,见主帅没有表态,强压着心头怒火恨恨不语。
小莲听二人言出之语,双颊一片红一片白,贝齿轻咬,羞赧垂首,虽为他们言语重伤皇甫朝阳而隐生怒意,但她素来不会骂人,即便骂出来,隔了老远也传不出去,只是徒增笑料。憋弄了半响,说不出一个字来。
皇甫朝阳看见小莲这副模样,知她心意,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不温不火道:“别理这两条疯狗,回房歇着去。”
小莲望着他那略带冷酷的面庞,深知他这是在关心自己,不由泛起一丝欣喜,乖乖的点了点头,朝船舱走去,不料树欲静而风不止,方甫行了几步,就听王安昕调笑道:“哟,这是被撞破了好事要溜了啊。哈哈,皇甫兄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胆小了?放心,就算你就地办事,我和张兄也全当没有看见,肯定不会给你说出去的。”说完,和张世东两人放肆的大笑起来。
皇甫朝阳面朝西海,没人能看得清他的脸色,其时他听完之后脸色阴沉,怒意迸现,不知为何,听到二人辱及小莲竟是比当年落魄之时受尽世人嘲骂不齿更为愤怒,双臂蓦然一震,劲气肆虐,蓝枼魔刃冲天长吟,蓝光直射苍穹,在空中微一停顿,即化为一道璀璨蓝光疾空破舞,直超着王张两人所在之处飞劈怒斩。
这一手出招奇快,刀未至,那凌厉的刀芒亦如彗星揽月怒发狂飙,海水受刀气所激,骤然朝两旁分开,被梨出一条水浪雨幕。王安昕双目大张,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直以来以为皇甫朝阳不过是一个中庸之辈,素来瞧他不起,想不到他竟是如此深藏不露,只此一招就让自己产生一种无可匹敌的无力感来。
张世东亦目瞪口呆,稍有愣神的片刻,那刀芒已经穿过相隔的数里海面,电射而至。好在两人也不是如普通士兵的泛泛之辈,久经战场历练出来了一身对敌时奇快的应变动作,鬼蛟戈与海鲨刀同时从背后拔出,奋尽全力朝着那蓝芒中心劈入!
光波尽乍,巨浪滔天,船舰急剧震荡,鬼蛟戈与海鲨刀的刀气被蓝芒一搅,随即化为粉碎,两人不约而同发出一声痛哼,朝后连退数步,落足之处,坚硬于铁的铁木甲板裂缝纵横,如蜘网交错,连连凹陷,现出凌乱的足印。
蓝枼魔刃凌空飞舞,刀气霸烈,其周围数丈之内罡风迅疾,压迫的二人不能近前。隔了这么远的距离,竟还能御使兵器到这样的地步,皇甫朝阳的修为显然比二人不知高出了多少。也直至此刻,二人才明白与对方的差距。远远地,传来皇甫朝阳冷若寒霜的声音,“下辈子投胎,记得管好你们这张狗嘴!”
话音未落,刀光蓦然彭爆疾飞,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周找甲板纷纷炸裂,王安昕手持海鲨刀被刀芒扫中,霎时如飞丸落石撞入后方船舱,木屑纷飞,不知生死。一旁的张世东见到这架势,连抵挡的勇气也没有了,顶着那无匹的刀芒惊怖叫道:“皇甫朝阳你居然杀了王安昕!你……你就不怕我回去告诉帝尊,让他惩治你!?”歇斯底里的喊话说的声嘶力竭,颤音更是滚滚不歇,显然他内心也是惊骇欲死。
皇甫朝阳缓缓转身,面朝后方,手捏诀法,远处的魔刀光焰收敛,停驻在空中。随即他冷冷笑道:“这一下我没出死力,王安昕至多断几条经脉,受点痛苦,还不至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