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最痛苦的时候除了能大哭一场,还可以大醉一场。
司马冰如已经大哭了一场,而现在她正想把自己灌醉。
她喝酒就像喝白开水,一杯接着一杯。
一旁的老板娘看得眼都直了。一个女人这么拼命的喝酒,就算老板娘见过,恐怕也不多见。
这镇里没有大的饭店,就这么一家小店。店里只有三四张桌子,服务员是老板娘,厨师是老板。
我向老板娘笑了笑,老板娘摇着头叹息着走开了。
“你怎么不喝?你还是不是男人?”司马冰如瞪着我,她已经喝下三瓶啤酒,仍是面不改色。
我苦笑着道:“如假包换的男人。”
“那就喝!”
“好。”
我也连干了几杯,凝视着她,她那发红的双眼也看着我,她喃喃道:“今晚发生的事你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也不知道……”我说,“或许并不见得是坏事。”
“我觉得这绝对是好事!”她肯定的说。
“哦?”我忍不住道:“你想通了?”
她点头,“如果不是今晚看清他的真面目,我以后岂不是还要常常想起他来,岂不是还要继续痛苦下去?”
我看了看她,一个人真要做到忘记一切,谈何容易?
我笑道:“所以我们要干了这杯,庆贺一下?”
司马冰如笑了,道:“一定要多干两杯!”
一心想醉的人,不管喝多少他都不会觉得多,也会忘了自己究竟能喝多少。我们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直到忽然听到门外有人说话。
“借酒消愁愁更愁!你们不懂?”
一个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
我虽然喝了很多,但还是听得出来是孟修阳那老头。
“老头你终于现身了?快来,还有酒一起喝两杯……”
老头忽然拍了我一个响头。
我仍笑嘻嘻道:“老头你喝醉了!”
“我喝醉了?”
“肯定是,不然怎么无缘无故打我?”
“我是要让你清醒点。”老头没好气的道:“我说借酒消愁愁更愁,你没听到?”
“那又怎么样?有酒喝就尽情的喝,难道要等死了才喝?”我哈哈大笑起来,自我感觉这句话说得太有道理了。
老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趴在桌子上的司马冰如,摇头叹息道:“你小子是注定要欠一屁股债,别怪我没提醒你。”
“老头……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又倒了杯酒,嚷道:“冰如,来,继续。老头,你也来喝!”
老头又在叹息:“话说回来,你还挺象我年轻时那样。唉,人年轻都会这样,都会这样……”
老头扔了什么东西在我身上,转头就走了。
醉酒虽然是一种自欺欺人的法子,虽然明知道醉后还会醒,醒来后什么都不会变,但很多人还是宁愿一醉。
这么多年来,头一次喝得这么痛快,太痛快了。我想司马冰如也和我一样痛快。
夜已深。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自己躺在一张软软的床上,感觉有个人抱着我,我也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