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城,不大,方圆只有十里,却坐落在阳泉郡的正中央,统辖之地也不过数十里而已。
但这不大的小城却也有外城和内城之分。
龙城城主府坐落在龙城的最中心处,两条主干道在府门kǒu_jiāo汇,交通四通八达,人来人往,份外繁华,但府内建筑却与围绕在其四周的那些金碧辉煌的雕梁画栋格格不入。
城主府占地面积约有五百平方米,全府最高的建筑是位于前院近府门处用于待客的风临阁,却也只是一座占地二十平米左右的小小二层阁楼,其他的皆是一些低矮的保有古风的蓝色小瓦房。
这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日子,对所有人来说这一天和别的一天没有任何差别。
当太阳悄悄爬上桃花山的山巅,金黄的光线开始洒在龙城那并不高大的城墙上时,勤劳的人们早已从令人留恋的睡梦中醒来,开始一天一如既往的营生。
张老实的修鞋摊刚刚摆出,李大婶的包子铺已香气四溢,吴大嫂的成衣店已卸下那上起的门板,老孙头的打铁铺又开始了叮叮当当的喧闹,牛大爷扛着插满了冰糖葫芦的麦扎,扯起嗓子叫醒了所有还在梦乡的孩子……
龙城外城那已被踩得坑洼不平的街道,在经过了一夜的沉睡后,似乎渐渐的醒来,各种各样各行各业的人们陆续的在街头出现。
穿着朴实,一身土布衣服的小商贩们开始挑着自己的货担子走向城子铺时买上两个包子,路过修鞋摊时丢下几双破鞋,路过打铁铺时,扯起嗓子和老铁匠闲扯上一句或询问一下自己定制的铁具的进度,路过成衣店时插科打诨几句,招惹来吴大嫂的笑骂和吴大哥那永远憨直的呵呵,吵吵闹闹的一天生计就开始了。
也有一些衣着比较光鲜,打扮得格外精神的人,朝着那通外内城的青石大桥走去,在即将踏上大桥之时,他们往往都习惯性的狠狠跺跺脚,把沾染在鞋子上的尘土跺掉,更有一些穿着锃亮的皮鞋者,当场拿出一条精心准备的手帕把鞋子上沾染的灰尘仔细的擦拭掉,然后站起身,整理下衣服,高挺着胸膛,在身后众人或羡慕或不屑或嫉妒的目光中,昂首向着内城走去。
东南西北靠近城门的位置各有一座宽三丈,长十丈,高五丈的石桥,横亘在龙城外城与内城之间的“护城河”上,似一道无法跨越的天堑,横亘在外城那些朴实的人们心头,一边是贫穷与低贱,一边是富有与高贵,一水之隔,似乎是两个人间。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从那四座青石大桥进入内城,内城里那些宽阔平整的街道似乎也渐渐的醒了过来,睡眼惺忪的抬起手,叫出了那些隐藏在高低不等的楼房中的芸芸大众,推开身边那一间间装饰华丽的商铺、酒楼和办公楼等等,开始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普通而繁杂的一天到来了。
城主府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两个穿着帝国普通军人服饰的士兵从里面走去,精神抖擞的立在大门的两边,宣告着代表帝国官方的城主府要迎来新一天的忙碌了。
城主府的大门外穿过那条人来人往的大街,是一个占地宽阔的广场。平时用来存放到访城主府的客人的坐车,偶尔会作为某些庆典的主办场地,空闲之时,却是龙城所有小孩子的玩耍嬉戏之地,一些沿街叫卖的小贩也喜欢在广场上逗留,以便向那些家境优越的公子小姐们兜售些新奇古怪的玩意儿。
杨武和潘兴今天负责城主府门的警戒,二人一大早就打开府门,昂首站在府门前。
他们的工作很简单,就是负责维持府门口的秩序,有客人到访通报一声,说他们是兵士,其实他们就是门子,说他们是门子,但他们却也真正的拥有帝国兵士的军衔。
最近一段时间,阳泉郡颇不平静,不过龙城这种弹丸之地却是问津的人不多,有些生面孔也都是匆匆而过,有的在龙城打打尖,有的甚至连停都不停。
这些生面孔似乎都实力强大或者身穿某个大家族的服饰或是戴着某个宗派的标记,虽然只是在龙城路过,但其本身所带的煞气却也让龙城开始风声鹤唳起来。
城主风清山最近比较烦。
城主府的人都看的出来,龙城里的人渐渐的也听说了怎么回事。
好像是城主的几个结拜兄弟出去办了件事,但最后却没有一个人回来,从此音信全无。
怪不得了,哎,真是可惜了那些个好汉子。
人们听了都是摇摇头,叹息一声。
还听说,城主的独子,不但三年前被人打碎了赋漩,更是在几个月前丧命在了望江城。
提起这个,人们在脸色发白之余,更是对城主同情起来。
望江城之祸,已成为了所有阳泉人的噩梦。
毕竟,风家统治下的龙城,虽然有地域上的等级划分,但谁都知道,那是不得已而为之,人们最起码还能够过得安居乐业,比其他的城市过的要好这是事实。
因此,在老百姓的心里,城主还是一个不错的人。
转眼快到中午,一般这个时候来拜访城主的客人会少很多,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几乎不会有人前来,因为再过一会,就到了城主府开饭的时间了。
“哎,城主也真是的可怜,十几年前老婆被人逼走,现在儿子也死了,老来孤独,莫过于此啊。”杨武感叹。
每次轮到二人值班,都会趁着这段空闲拉呱几句,今天也不例外。
“谁说不是呢,哎,就连二爷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