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起虚弱的身子,一步一步,慢慢来到洞外。
此时,风止雨停,没有刺目的辰光,天空倒是明亮许多。朝霞照射在景曜的身上,让他湿漉漉的身子暖和许多。
也许是一日,也许是两日,也许是一个月。景曜也不清楚,他从处理完千玉儿的后事起,每天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躺在洞前,呆呆的望着无边的天际。饿了,找些野味充饥,困了,就在山洞小憩片刻。
今天,天气格外晴朗,使森林中的阴霾少了许多。他准备就此离开,前往冥王星球,可以说是逃避,也可以说是前行。
景曜拿出星简,探入神识。惊喜的发现,传送阵的位置就在无弼森林的深处,这也省去他不少的路程。
既然天意安排,他也不再迟疑,一个狂掠,就向森林深处狂奔。
可是,狂奔了一阵,他自收回脚步,向着原路返回。又懒洋洋地躺在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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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辰的微光也不曾有。
沧府内,叶白和衣躺在床上,却全无睡意。景曜已经离开一段日子,还不曾回来,他的心中隐隐有些担忧。
他一个起身,点亮了床头的油灯,惊讶的发现,在他的床头柜上放着一封书信。
他皱了皱眉,拿起书信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叶白亲启四个大字。
他有一丝预感,这是景曜所留。婆娑着手中的书信,他的呼吸一窒。心中有几分害怕,几分落寞,几分担忧,又有一丝期待。
呆呆地望着手中书信,他竟然不敢撕去外面的信封。
时间仿佛静止,永远定格在这一刻。可是,时间无情,岁月总会催老。伴随着时间,叶白还是勇敢地撕去,这一层犹如钢铁巨兽般的信封。
上面写道:“叶白,当你看到这封书信,我已离开”。
叶白一怔,没有想到自己的预感成真,他悲从中来。
调整了情绪,他又待看下去,道:“不过,你不用紧张,我还会再次回来”。
叶白一喜,公子果然没有放弃他们,这就够了。等待,他愿意等。
伴随着一悲一喜。他不住地往下看去。道:“可是,辰曜是我的希望,也是你们的希望。它还非常脆弱,你一定要小心看护。好好教导团内的兄弟。”
叶白一愣,觉得身上的担子一下重了许多,虽然景曜以前也不怎么管理辰曜。但是那时,他毕竟人在,叶白即使犯些小错,也能弥补。可是现在,一切的重担全部压在他一人之身。
怀着沉重地心情,叶白又继续往下看去。道:“还有,华逸、森林,我很是放心不下。华逸身怀家破人亡的经历,我怕他会一时想不大开,做出傻事。森林,我把他带入团内,却没有好好教导,辜负了他。他两你一定要多多费心,帮我传达歉意之情”。
叶白心情沉重,他怕承担不起。
各种滋味的心情在他心中萦,。他还是勇敢地将书信看完。上面写道:“我们定在三年之期。三年之后,我会再次回来,带领你们,踏上登顶之路,实现辰曜的使命,成为辰之佣兵团。景曜留。”
叶白咬了咬牙,心中充满了坚定。
无论这三年如何之苦,如何之难,他一定要等到公子回来。
看完这封书信,仿佛耗费了叶白所有心神。一朝放松,他疲惫的躺在床上,眼睛却始终不曾闭上,脑中不断浮现书信的内容。
“哐、哐”,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之声。
叶白不用思考,也能猜出必是华逸或是木森林的到来,这是景曜离开之后,他们每天必做的事。只是,具体是谁,他不得而知。
轻轻的起身,过去打开门后,果然是华逸和木森林联袂而来。
华逸先进了门,皱着眉头。忧虑的问道:“叶白,可有景兄消息“?
叶白苦笑,将床头柜的书信递给他两。
二人接过书信,时而忧、时而喜、时而皱眉、时而咬牙。最后,都化为坚定。
他们的心中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修炼,无论如何艰苦,前途如何迷惘,都将一往无前。
三人目光流逝,却是久久不语。
同样的一幕,发生在皇宫内院。
一个绝美女子,手中拿着一封书信,站在窗前,默然不语。
夜风习习,吹打在窗户之上,犹如吹打在她的心间,让她忍受不住,颤了一颤。
借着房内油灯,窗上印着一个身影,却是如此凄美悲凉。
此人正是纳兰倾城,从看完这封书信起,她的黛眉就紧皱不松。
脑中不断浮现书信的内容,上面写道:“倾城,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当你看到这封书信,我已离开”。
她当时看到这里,黯然失神。两颗晶莹的泪珠,终是把持不住,在眼眶中不停地翻滚。
怀着忐忑的心情,她默默地往下看去。道:“人生,说长也长,说短,转眼即逝。你是个聪慧、美丽的女子。如果,你碰到心仪之人,就早日嫁了”!
纳兰倾城贵为一国公主,也是哭的泣不成声。她那时仿佛那天已经倒塌,压得她喘不过气。
良久,她才鼓起勇气,继续看去,道:“我的旅途,太过艰难。身上背负太多责任。我不想,也不敢想象,再有无辜之人,为我丧命。保重!景曜留。”
纳兰倾城一怔,呆呆的望着书信,久久愣神。
而在她的脑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呼唤,呼唤着要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