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你的队友太差劲!”袁娇却说话了,她在说游戏,一说起游戏,她似乎非常兴奋,也不打哈欠了,“还有啊,你的人,总呆在别人的枪口上,不被杀才怪个呢!我早就注意到你了,自己一个人杀来杀去,队友跟猪一样,顶个屁用?”
“我说城门楼子,你说jī_bā头子!”我没好气地将袁娇顶了回去,“你还打游戏?打了一晚上?你晚上不用……工作么?”
“她用不用工作,要你管?”还没等袁娇开口,盘玉子语气很不友善地先说话了,一说话就噎我,“你都快躺地上了,还替别人操那闲心?”
“懒得理你们!”我转身往学校走,感觉晕晕乎乎的,盘玉子又在后面叫我:“哎!别走呀,问你个事儿呗!听说,你们学校有个女生,被人搞大了肚子,后来堕了胎,还跳楼了?”
“滚!”我大怒,一连串地说:“滚!滚!滚!”
“吃枪药了?”盘玉子怒气冲冲,白了我一眼,挽着袁娇的胳膊,就走了。盘玉子那么个打扮,一看就是个不良少女,我还以为她会打我,至少,也可能大骂我一顿。没想到,她却走了。这个世界怎么了,连不良少女都不敢跟人干架了?
我觉得没劲透了,一切都没劲,上课没劲,吃饭没劲,睡觉没劲,吃烤串没劲,打游戏也没劲。一切都没劲,整个人生都没劲。我朝着早晨冷清的街道大喊:“没劲!没劲!没劲啊!”
我骗我妈说,我住在同学家,我妈忙着打麻将,我都三天三夜没回家了,不知道她发现没有。我身上也快没钱了,也许又得跟沈齐借一点。我决定还是去学校,今天又是一个周五,三天没去学校了,不知道大家是不是把我给忘了。我晃晃悠悠,迷迷瞪瞪地,往学校走去。我想睡觉,虽然觉得睡觉很没劲,可是,我真的很瞌睡,我已经三天三夜没合过眼了。
进了学校,发现早自习刚下了。我一进班级,大家就都安静了,看来,好久不去,大家都习惯了我的不在,现在我去了,大家反而不习惯了。蓝枫见我进教室,一直盯着我看。我从她的眼睛里,看见了什么呢?失望,失落,气愤,难过,悲伤,恨铁不成钢……很多种感情,这让我想起了,我们之前闹别扭的那段日子,甚至让我想起了我做“大校奴”的那段日子。可是,今天,此刻,我的心里连一丝痛的感觉都没有,因为,那颗心,是麻木的,像我自己一样,昏昏欲睡。
我正想走回自己的座位,班主任进了教室。他叫我跟他去他的办公室走一趟。我便跟着他走了,我听见身后,石锁在说话。他说:“兄弟,对,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石锁的声音消失了,因为,我已经跟着班主任下了楼。我脑子里回荡着石锁的声音,我在想,他为什么说对不起我?是因为柳琪琪的事情?是因为蓝枫让他来网吧叫我,他却没叫?是因为,他觉得他安慰不了我?也许我想多了,石锁只是随便说个话而已。
“你说说,你他妈到底怎么回事?”一进办公室,班主任就来了这么一句。我一向就知道,我们班主任不是个东西,跟个老流氓一样,没想到他这么对我说话,我一下子火了:“你他妈的怎么回事?是你他妈叫我来的,你他妈问我?你他妈是不是有毛病?你他妈当个jī_bā班主任?……”
我骂出了一连串脏话。班主任一个耳光扇过来,我因为缺乏睡眠,迷迷瞪瞪的,竟然被扇了个趔趄,脸也疼得厉害,我估计是肿了。班主任大骂:“小驴粪蛋子,还牛逼起来了?早就听说你在咱们学校飞扬跋扈,耀武扬威,不可一世,今天我发现,竟然是真的!我们班,我们学校,什么时候出了你这么个人物,我咋不知道?”
“你他妈不会用成语就别用,还连用好几个,显摆自己有文化吗?”我从地上爬起来,不甘示弱,“你他妈教课教得跟狗屎一样,你敢还打学生?你知道不知道体罚学生,是会被开除的?老子去教育局大闹,看你还嚣张,你以为你是教育局长的儿子?”
“开除”“大闹”“教育局”之类的字眼,似乎唬住了班主任。我们班主任不是个东西,但他也是靠工资吃饭的,他肯定很看重他的铁饭碗,如果事情闹大,班主任肯定害怕丢了饭碗,所以,我感觉,他没那么来劲了,虽然嘴上依旧假装硬气。
“我怕了你了?像你这种学生,就是害群之马,就是我们米镇中学的耻辱,你他妈早就该被开除,你横个啥?”班主任虽然骂着,却再没动手。他要是动手,我这下可有准备了,不会让他得逞。不过,他的手背在了背后,嘴里却叨叨个不停,“你三天都没来上课了是不是?你去哪儿啦?去网吧打游戏啦?天天打游戏,初中都毕不了业,将来你就是个文盲!”
“你才是文盲呢!”我反唇相讥,我不怕他,他绝对不敢开除我,“我是初中生,受的是义务教育,我没做过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你还想开除我?你知不知道《中华人民共和国义务教育法》里面规定,不得开除学生?你不仅是个文盲,你还是个法盲!”
“你,你他妈……”班主任这下真的被气着了,声音有些颤抖,这个老东西,整天就会装腔作势,终于被我气着了,我太开心了。班主任扶着桌子站了一下,说:“你他妈给我滚回去!回去写一百份检查,交到我的办公室来!明天,让你爸爸到学校来找我,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