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什么好玩儿的了?”夏晚侧头问她。
“没有,就是觉得那边的一片,好象压得特别的低,不知道是不是用了不同的肥料。”慕稀轻声说道,看着他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不禁隐隐酸涩。
“不会,可能是光照方向和下种时间的原因。”夏晚点头说道。
“夏晚,你会不会很难过?”慕稀蹲在他的膝边,看着他轻声问道。
“不会。”夏晚沉眸看着她,慢慢的说道:“和捡回一条命相比,暂时的不能走路又算什么呢?站着有着着的风景、坐着有坐着的风景。”
“也对,站着还是坐着,都不影响你做一个优秀的投资人。”慕稀点了点头,微微笑了笑说道:“我就知道你这个人强大不行,我根本就用不着担心,不过我能看到的风景,总要让你看到才行。”
说着便拉开了轮椅的刹车,推着他继续往前走去。
“干什么呢?”夏晚不禁皱眉。
“你看那边,那个穿着衣服的稻草人站着的地方,是这片稻田的最高处,在那里,你即便坐着,也能看到全部的景色。”慕稀指了指蜿蜒小路的前方,认真的说道。
“是吗?”夏晚仰头看着她,微眯着眼睛说道:“把头低下来。”
“恩?”慕稀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弯下腰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干麻?”
“头上的汁擦擦。”夏晚从口戴里拿出纸巾,帮她将额上的汗一点一点的拭净后,将纸巾捏成一团握在手心,轻声说道:“走吧,看看你眼里的风景是什么样的。”
“好。”慕哮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直起身体推着他继续往前走去。
夏晚低下头,将手中的纸巾打开、折上、再打开、再折上,反复的动作,将他烦乱的思绪暴露无疑,而他仍只是平静的坐在轮椅上,让慕稀推他去她想去的地方。
这样的风景、这样的阳光,他最想做的是与她牵着手在这田野里奔跑、最想做的是将她抱在怀里转圈一直将转转晕求饶……
可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坐在这轮椅上,让她吃力的推着。
“好了,从这里看下去,比在酒店里看还漂亮。你看那里的麻雀、还有路边的蟹、蝴蝶好象也特别多呢。”走上更高处的田梗,慕稀开心的说道。
“漂亮。”夏晚微微抬起头,午间的风带着温热的气息,将稻田吹起层层金浪、将稻田的清香吹入鼻息之间,有种让人陶醉的温柔,却也有让人沮丧的美好——风景太美,而他太无力。
“慕稀,ji说,10的可能,以后都不能恢复了。”夏晚突然说道。
“是因为这10,所以你才一直瞒着我吗?”慕消他说到这个话题,便转过身慢慢的蹲在他的面前,目光直直的迎了上去。
“不是,10是上次检查的结果,之前是50。”夏晚轻声说道。
“你认为……你残疾的样子,不和我在一起比较好是吗?”慕稀小声说道。
“一个残疾人去当第三者,似乎是有些不自量力。”夏晚伸手抓住她的手,低低的笑了。
“切,什么话呢……”慕稀不禁失笑,微眯着眼睛看着他说道:“现在挺好,一个残疾人配一个二婚女。”
“胡说八道。”夏晚伸在她脑门上重重的敲了一下,看着她沉然平静的面孔,认真的说道:“慕稀,我不是一个容易对生活失去信心的人,但是残疾也确实会对日常生活有太多的影响。”
“如果有一天,你不想再和一个残疾人一起生活,你可以坦白告诉我。我们之间一起走过七年,已经没有什么是不能对彼此说的了。”
慕稀沉眸看着他半晌,慢慢点了点头:“好,我烦你的时候,会告诉你的。”
夏晚看着她,温润的笑了,慢慢凑过唇去,轻轻的吻住了她:“慕稀,我这次再不会轻易的放手了。”
“你得为你以前轻易的放手向我道歉……”慕稀慢慢站起来,张开双臂圈住他的脖子,温柔的回应着他的吻……
在这暖阳浸透的夏日午后、在这片荡漾着金色波浪的稻田里,他们温柔的吻着彼此,这样的吻,更像是一种仪式——一种从此陪伴的承诺仪式。
“你这三个月就住酒店吗?”慕稀推着他慢慢走在稻田中间的田梗上,感受着稻浪成熟的气息,整个人都觉得释放起来。
“恩,这样可以预约专业医生过来做康复训练,对恢复更有利。”夏晚点头说道。
“我可能不能一直陪着你,公司那边在收购风波后,现在也没完全喘过气来,我们寄希望于春节前、明年春夏的新品发布秀,能够扭转一些颓势,将在反收购中失去的市场份额与股民信心拉动起来。”慕稀轻轻的说道。
“好啊,别忘了给我妈留几张票。”夏晚点头。
“夏晚,你会不会不开心?这种时候我也不陪在你身边。”慕稀轻声问道。
“如果我说我不开心,你会改变主意吗?”夏晚抬眼看她。
“不会。”慕稀摇头:
慕稀摇头:“现在这个阶段是真的比较重要,你要理解我。”
“同样是工作,换作从前,你应该会选择陪在我身边。”夏晚伸手折了一颗硕大的稻穗给慕稀:“拿着玩儿。”
慕稀停下脚步,接过稻穗拿在手中把玩着,半晌之后,才轻轻说道:“现在和以前不同,我对家里的事情有了更多的责任;而且……我28岁了,早已经过了爱情大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