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孟良远去的背影,唐潇的眼神渐渐变得阴郁,从怀中拿出一个黑色的瓶子放在手里摩挲。月光照在他的侧脸上,映出阴恻恻的笑意:“竟敢对师父无礼,真是该死!孟良,你觉得自己看见幻觉了是不是?呵呵,不必惊慌,很快你就会习惯,因为很快的,你看到幻觉的时间会越来越长、越来越长……直到你自己都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幻……”
寒铁心借着月光,看到唐潇的太阳穴处微微泛着青色,眉头一皱,小声对身旁的萧凤翎说:“看来唐潇是给孟良下来毒,而且,他自己也中/毒了。”
萧凤翎将信将疑:“唐潇精通毒/术,如果自己中/毒的话他一定能察觉并及时需找解毒之法,怎会是现在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不一定是不知情。”寒铁心说道,“你想想看,孟良虽是和唐潇合作,但会完全信任他么?”
“必然不会。”萧凤翎肯定的摇头,似是明白了寒铁心的意思,说道,“你的意思是唐潇为了不让孟良起疑心,故意让自己也中毒?”
“或者是说没有及时的解毒。”寒铁心觉得眼前这个唐潇虽然做事乖张,但对他师父用情至深,他的内力远远不及孟良,根本抑制不住毒性的发作,看他太阳穴所呈现出的异样,显然已是回天无力命不久矣,唐潇因为孟良对他已故师父不敬可以下毒要他的命,而为了打败这个实力远远高于自己的对手,他不惜搭上自己的命。寒铁心觉得孟良是想不到唐潇对他下毒的,因为没有人会搭上自己的性命去取另一个人的性命,但唐潇的确是这样做了。这样同归于尽的做法,这样近乎疯狂的感情,发展到如今令人不胜唏嘘。
“唐潇……还有救么?”萧凤翎忽然小声问道。
寒铁心摇摇头,如实回答:“毒已入心脉,就算是银临阁阁主温玉,恐怕也是回天乏力。”
萧凤翎听了寒铁心的话,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发出一声极轻的叹息,然后不再去看唐潇,指了指孟良离开的方向,示意寒铁心跟过去看看。
孟良在华靖的屋外久久徘徊,他已经检查过,华靖就在房间里休息,这让他觉得更为奇怪。若是华靖发现了他所下的毒,怎么还能如此安静,若是他没有发现,现在早就应该毒发,一命呜呼了。他觉得这件事中有太多的蹊跷,因而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一只信鸽忽然飞入华靖的房间,只见房间内燃气拉住,很快的华靖推开了房门,连衣服都没有整理整齐便匆匆召来人小声吩咐着什么,那个人频频点头,随后退下,不一会儿,他去而复返,而且还带来了数十名华山派弟子。
“这是什么情况?”萧凤翎小声问。
“不清楚。”寒铁心摇头,“但是肯定和那封飞鸽传书有关。看上去……像是要搜查什么。”
寒铁心的话音刚落,只听那个最先被叫来的华山弟子命令道:“你们几个去东苑,你们几个女弟子去西苑,一定要严加搜索,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不要轻举妄动,立刻回来禀报!”
“是!”众弟子齐声回答。
寒、萧二人一听这个,急忙向自己的住处跑去。回到房间,萧凤翎一边喝茶一边说:“看来已经有人给华靖通风报信了。”
“没错。”寒铁心点头道,“我想今晚孟良不会再做出任何行动了。毕竟现在华山派中聚集了各路武林人士,万一动起手来,他也只有吃亏的份。”
寒铁心将萧凤翎拉到床上,轻笑着说:“华山派的弟子很快就会查到这边的,若是让他们发现咱们这么晚都没有睡,会被怀疑的。”
由于两个人是同丐帮一起混进来的,华山派给他们安排房间的时候分到了一间房,这个做法深得寒铁心的心思。他熄灭了烛火,放下了纱幔,看着身旁的萧凤翎背对着自己蜷着身子,上前环上他的腰,问道:“在想什么?”
“我忽然觉得,唐潇有点可怜。”萧凤翎缓缓的开口,“其实师父对我们两个都是一视同仁的,他也经常在我面前夸赞师兄,让我多多向他学习,而我努力练功也正是向他学习的表现。师父这么做,本是为了让我们两个人互相督促良性竞争,使我们的武功有更大的进步。没想到却成了唐潇心中恨的起源。”
“他对你师父的确是用情至深,只可惜这份感情过于偏激,才会伤人伤己。”寒铁心叹了口气,“对于他来说,死或许是最好的解脱。”
“你知道么,我小的时候对唐潇十分敬佩,就像是……高麟对你那样。”萧凤翎将头闷在枕头里闷闷说道。
寒铁心了然道:“原来……所以你那么不喜欢麟儿,处处针对他。”
“谁处处针对他,是他自己没用。”萧凤翎白了寒铁心一眼道,“不过,看着你对他那么照顾,我的确是……有些、有些……”萧凤翎支吾了半天,嫉妒两个字始终没有说出口。
寒铁心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问道:“那你当初同意我代替师弟与你成亲,除了因为我能缓解你的寒毒,就是为了让我离开师弟,不能再照顾他了?”
萧凤翎的小心思被人戳穿,惹得他面色微红,故作镇静的嘴硬道:“不要胡乱猜测,根本就是没有的事!”
然而他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一切。寒铁心微微一笑。
“你生气了?”萧凤翎没有听到寒铁心的回话,试探的问道。
“怎么会。”寒铁心将揽住萧凤翎的手臂收的紧了一些,凑到他耳边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