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二也知道自家媳妇,苦笑道:“你说你这事儿……哎!就因为秦家的小子多看了人家几眼,你就这么不给面子去轰人,别说那是原家的了,就算是自家的下人,这等迁怒。也总归不好,不和我姚家的家风。”
二夫人眼眶都红了:“我还不是为了萱姐!”
“罢了。”
姚二也舍不得骂她,再说,骂也无济于事。
“祖父这么多年,平平顺顺过来,什么杯弓蛇影,不杯弓蛇影的,想来也没什么大不了,大伯他们早派人去请灵师来,哼,若是意外便算了,要是有人故意要害祖父,必要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
两口子在房中说话,吃饭时,姚二和他大哥一起去祖父那侍奉,半晌推门而入,都吓了一跳。
那会儿见,老爷子还只是略有疲惫而已,这才极短的时间,他老人家的气色就又衰败了许多。
外人可能看不出来,但他们****见,一眼就看出老爷子有了眼袋,脸上也不复光泽,多出几条皱纹,嘴唇发青,眼圈乌黑,气息急促。
“无妨,就是有些气息不定。”
老爷子吐出口气,含笑道,“吃两丸平气散就是。”
平气散是以前太医给开的药,姚宗师早年练功受过一点儿暗伤,也不算严重,就是过季的时候偶尔气喘,自从吃上药到很见好,后来年纪大了,心情比以前平和,到许久不用。
一听老爷子的话,立时便有管家取了药过来,他含了一丸,果然见好。
却不曾想,到了第二日,老爷子的气色更坏,晚上一宿没有睡着,白日里迷迷糊糊的,差点儿把去送饭的丫鬟给杀了,几乎闹出人命,这下子连姚宗师自己都觉得不好,其他人更是被惊得不轻。
急急地请了好几个大夫过来。
大夫看不出任何问题,只能开太平方子,事实上面对一位武学宗师,他们觉得这位老爷子的身体出乎意料的好。
又请了灵师。
灵师竟也看不出什么,到是他们这些子孙一提到‘杯弓蛇影’之局,有几个脸上变色。
其中一个年纪大约六七十岁的老灵师摇了摇头:“到是听说南域有人擅长此局,三十年前一代宗师余南就因此而死,像这种阴损手段,大伤功德,寻常灵师都不修习,只传言中十分的恐怖,也有灵师想解此局,用了各种方法,一度以为是解除了,没想到却是连灵师都着了道,被蒙蔽过去,哎,此局三日之内必然见效,可天无绝人之路,熬过三天应该能得以幸免。”
这话几乎就是直接说,不如死撑着算了,熬过三天就没事儿,熬不过去就是个死!
姚宗师到是镇定自若,姚家上下都吓得脸色雪白。
如今是第二日,谁敢让自家老爷子去赌这一把!
看姚家的人如此担忧,还有老爷子毕竟是大周的宗师,一个宗师对国家来说,还是很要紧的,尤其是大周尚无大宗师。只有鬼谷先生似乎能胜大宗师一筹,勉强撑门面。
几个灵师商量了下,就道:“我们才疏学浅,怕无能为力。不过要说京城里最顶尖的灵师,还要算当朝荣安郡主一个,她自从出道以来,屡立奇功,手段高妙非常。不如请来看看?”
他们把红尘做的那些事儿一说,姚家听了都吓了一跳。
在这些人口中,估计那位荣安郡主比神仙也差不太远,至少是能支使神仙的人。
一个人夸赞不可信,这么多人都夸,那绝对是了不得!
姚宗师的大儿子立时就拍板决定:“大胖你去郡主府求援。”
他想了想,又道,“此事要紧,这样吧,二胖你也别闲着。去原家问问,看那位给咱们留言的是哪一个,询问详情。”
既然人家在没看到老爷子之前就点出根由,应该也有本事,必须问清楚才好。
本来早该遣人去问,只是姚宗师不太好,众人的心都搁在他老人家身上,竟一时忘了。
想起妻子做的事儿,姚二也头疼,却依旧二话不说。拉着他夫人备上一份重礼,亲自就去原家,此时哪里还管掉面子不掉面子,老爷子才最重要。
原老爷子却是客客气气。
他从年轻时。便讲究和气生财,为人处世从不与人为恶。
“哎,我自己到没什么,只是我那小友身份不一般,要是她不愿意,便连我也不能去见的。”
他就是再厚道。也得知道里外,在他心中,那位郡主可比姚宗师要紧。
姚二问了半天得不到半句准话,也不知怎么的,想起祖父,一个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下来。
他都四十岁的人,平日里在外头也是威严深重,如今抹鼻子掉眼泪,连原老爷都愣了下,嘴巴一秃噜,告诉这两位正主乃是当今荣安郡主!
姚二心里一咯噔!
竟是荣安郡主!
可仔细一想,却也在情理之中,京城就这么大,能叫得出名号的灵师也只有那么几个,荣安郡主人人称颂,自然有本事有能耐,看破所谓的局,似乎也正常。
他也顾不得别的,带着妻子就直奔郡主府,快马加鞭,连马车也不坐了。
他赶过去时,红尘正扶着罗娘的手蹬车,姚大跟在后面满脸焦虑,声声不停地说话,可前面荣安郡主就仿佛没听见,周围的足足有十几个侍卫,他连抢上前去都不能。
姚二气喘吁吁:“怎么回事儿?”
姚大也一脸郁闷:“不知道,我来了一通报,荣安郡主直接就出来,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