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玥手下转着脚蹬,觉得链条还算顺滑,那车链子是王师傅做的,也算质量有保障。
她对准了车把手看,两边对称,可以。
她又两手握上车把,渐渐滑着向中间靠拢,感觉车把整体尺寸是否一致。少女低垂的睫毛一翻,精亮的眼露出来。
“还不错嘛!”
她低低赞了一声,却因为大空荡的屋子里没人再忙活,而显得那声音微微飞沙,悠长回荡,有些响亮。
一听这话,男人都暗自一笑,手又缓缓活动开来。
被人认可,以及被女人认可,更以及,被作为东家的女人认可,让他们有满满的作为一个做工男人被尊重被赞赏的脸面,并且同时充盈了他们不那么高远的雄心,和养活一个家、撑起一个店的壮志。
虽说人是不容易满足的,但是目前来说,他们这半拉子手艺,求的就是这些了。等店铺开起来,说不定他们也能当师父,加薪水,这就是他们更高的需求了!
秦玥心里想着事儿,没注意到男工的心思,最后在周勤肩上拍了拍以示鼓励,便带紫叶走了。
家里,阿正正教至炎练武,说教倒不如说俩人在玩儿。阿正一个动作,至炎一个动作,却是做的歪歪扭扭,一点儿架势都没有,两孩子也乐呵的很。
“阿正,你连程师父呢?”秦玥在一旁看了一会儿,表示自己欣赏过了。
阿正将腿一踢,做了个经典的猴子捞月,道:“跟重阳出去买东西了。”
出去了?秦玥站在原地想了下,又朝许至炎勾勾手:“至炎你来,让我考考你将药物认的怎么样了。”
要考问自己,至炎朝她眨眨眼,他可是对自己很有信心哦,当然,只是他记过的。阿正停下动作,看秦玥跟至炎低低说了几句话,至炎便将他一拉,“走,陪我出去一趟!”
小小孩子雄赳赳气昂昂拉着小孩子出去了,秦玥风轻云淡地到客厅等他们,一盏茶后,俩人就回来了。
至炎往秦玥跟前一坐,糯糯道:“重阳的屋子有伤药味儿,很重。连程屋子里的味儿就浅了,只有他床上有。还是同一种药哦,跟我家里的不一样,但是我闻出来了,都有白芷,三七和天南星!”
“是不是?”他摇摇秦玥的袖子,眼巴巴等着答案。
“是,说的很对。那药是我自己配的,自然与你家的不一样。”
那昨晚便是连程送簪子去了,很有可能又做什么出格的事把石心惹急了,才失手伤了他,他便去重阳他们屋里上药了,没跟石青说。有伤不宜带阿正出去练武,所以就借口跟重阳出去了。
按那簪子上血迹的长度……秦玥微蹙着秀眉,瞧着不甚明朗。
阿正:“怎么了,嫂子?”
秦玥微微抬眼,朝他一笑:“没事,嫂子在想,什么时候将至炎送走呢!”
许至炎老鼠见了猫一样往阿正身后躲,嚷着“我不走”。抓着阿正的衣服攥的死死的。
秦玥被他那小样子逗笑了,伸长手臂在他屁股上拍了下:“骗你的!不过就算我不想,过不了几天你爷爷就该来接你了!”
“你知道为什么吗?”她高傲的扬着削尖的下巴,朝目光闪躲的小孩问。
“为什么?”
许至炎从阿正身后猫出一只眼瞅她。
“因为我会去告诉他让他来接你啊!哈哈!”秦玥大笑,不再跟他俩说话,自己进了卧室。
许至炎气鼓的白嫩的脸,双手掐腰:“哼,我讨厌你了!”
阿正皱眉,拍拍他,软嫩的无官都抹了温和:“至炎,回家也没关系,忘了我跟你说的了?那些下人再不让你靠近你娘亲,你怎么办?”
至炎一抽鼻子,怒道:“看我有妹妹就嫉妒我!想要让你娘也怀一个!”
“好,就是要这种气势!”阿正一拍他的肩:“然后趁他们愣神的时候就跑到你娘身边,尽情撒娇,但注意不要碰到你娘肚子里的宝宝。”
至炎点头如捣蒜。
秦玥在想着,那簪子扎的那样深,不知是捅到哪儿了,希望不要破伤风才好。连程去镇上,该聪明的去师父那儿再看看的吧?
等重阳回来的时候,秦玥担心又加重了一层,因为连程根本就没跟他一起来。
周恒昨天跟他们说了,让去县里买那一家处理的杂粮,到了新县,他们却是碰到了马场张场主。张场主看见连程却很是吃惊,问他为何还在这里,重城已经开战了。
此时已经是他们从梁城回来的六七日之后了,张场主作为张家的旧部,自然对战事很是关心,是以知道的早。
连程却是毫不知情,因为根本就没人告诉他,他就像被人遗忘在军队之外的人。
以往战事起,张文隼用连程最是顺手,若他不在身边,用人上岂不是少了一个?是以,连程就走了,带着伤,骑马而去。
重阳自是担心他,拦着他告诫,至少将伤养好!给他上药时他看的可是清楚,血淋淋一掌长的口子,最深,入肉数寸,竖在身上跟地面裂开一道沟壑似的,那丫头的心也真是狠呐!
张文隼对连程有知遇之恩,他怎能在这时候安生呆在小山村?重阳好说歹说不管用,最后还是让他走了,没给任何人留一句道别。
秦玥整个过程都皱着眉,到底也是在自己身边呆了这么长时间的人,还是被自己丫头伤了的,秦玥也不想连程出什么意外。
看秦玥这般神情,重阳忙道:“主子不必担心。连程既是去支援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