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还是鸵鸟埋头一般抖在地上,阿正挠挠他腋下,笑道:“狼走了!真走了!”
许至炎身子一颤,扭过脸儿来,透过手指的缝隙往外瞅瞅,那儿果然没有东西了!小子一个挺子起来,抱着阿正就开始哭,嗷嗷的简直是魔音。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呜呜……呜呜呜!”扒着阿正的膀子,哭的那叫一个泄愤。
阿正也不自觉的涌出了满眼的泪花儿,喷出的气都是灼热的,眼睛不小心眨了一下,泪珠咕嘟一下就滚了下来。他轻抚着至炎的软背,手一挡,将脸上的泪痕给抹了。
不能让至炎看见自己哭呢,他会更伤心哭闹的。
那孩子哭了两场了,渐渐的有些累了,自己就不哭了,吸着鼻子,身子开始缓缓地抽搐。
“阿正,咱们……回家吧!”他委屈的抿抿嘴,鼻子下面又有鼻涕了。
幸好他带帕子了,阿正将他的小脸儿和鼻涕都给擦了,又扶他起来,让他自个儿拍拍身上的土。
害怕的劲儿来的惊悚,去的还算快,许至炎扁着嘴:“对不起啊,把你干净的衣服弄脏了……”
“没事!”阿正将他屁股旁边的土打干净,笑道:“只要人没脏就行!”
“我当然不会脏了……”至炎慢腾腾回了一句。
“那咱们走吧!”阿正转上他的手腕。
“你要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没有啊,真是可惜,还不不上山呢,吓到至炎了,真是对不起!”
“……没事,又不是你愿意的!”
两人走了几步路,阿正渐渐将脚步停了,许至炎疑惑。
“怎么了?”
阿正眉眼低垂,黑黑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神情,微抿的嘴角却是透着小人儿微微不耐的心情。他安静转身,望着那柳树一碧成雨成雾,环绕在山间似不老的精灵一般,层层叠叠,日光洒落,将其照的同一颗碧玉明珠,莹光灼灼,迷离梦幻,不知人间天堂。
阿正神情稍滞,浅浅启了唇,却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许至炎轻晃了他的手:“阿正?”
阿正收回视线,朝他微微一笑,却仍是有什么夙愿一般,瞧着那边。
良久,他终于开口说话了,低低的,似乎化成了一道银丝,旋转着缠绕到那片绿雾上,眷恋的,思念的,长久又隐忍,不敢拿出,终还是想开口。
“阿银,你不想正面看看我吗?”
“我,长高了呢,衣服都是新做的,以前的穿上短了一截,露出脚脖有点凉。”
“你呢?我记得你走的时候我抱着你很轻松,不知道现在还行不……”
阿正的声音戛然而止,许至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那一团绿雾中缓缓走出一只发光的白狼,浑身雪白,无一杂色,亮的同一场梦的妖精。
银毫,一双绿眸妖冶,透亮的注视着人,一切尽入眼底,仿佛无处遁形。
阿正微笑,缓缓蹲下身子,张开双臂。
“阿银……”
白狼身形练,在空中划过一道银光飞射而来,直直钻进了阿正张开的怀中,阿正瞬时收手,一人一狼撞的结实又激烈,撞的心房微微发颤,呼吸深沉炙热。
阿正笑着蹭在它身上。温热的软皮毛,极干净,是银毫的习惯。带着熟悉的味道,和它的温暖,一起钻入他的鼻孔,填满他的心房。
许至炎愣愣地看着不同类的两者在一起亲昵又熟悉的拱蹭,那般互相宠爱,那般好久不见的满怀沉淀思念,仿佛将他隔离开了一样。
阿正起身,将银毫半举着细细瞧着。
“长大了,也沉了,是不是过的很好?现在能一个人抓到猎物吗?”
银毫不会说话,却是缓缓的,柔柔的,长吻飘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少女细细指尖的明润,繁花盛放后的饱满。
然后,伸出纷纷的舌头朝阿正面上一舔,温热,湿濡。
阿正抿着嘴闭了眼,耐心享受时隔数月,银毫带给他的亲切问候。
这般直白,这般奔放!
银毫瞧着他,收回了自己的舌头。吐舌是狗的特性,不是它的专属。今儿这初吻,就算是赔给阿正了,别老让那小子以为阿正是他的!
“阿银你在山上都住在哪啊?”
阿正抱着它轻轻抚摸着,揉揉它的鼻梁,摸摸它的脑袋,将银毫抚弄的直想趴在他怀里睡上一觉。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冬日里下了好几场大雪,你有没有冻着啊?”
没有,山洞暖和的很,我的毛到冬季厚实的很呢!
“你现在是不是狼王?你的狼群都听话吗?”
是的,是狼王,是内定的……
“你这么小,怎么去管教别的大狼呢?肯定很辛苦吧?”
还行吧,就是得腹黑点儿,用点小伎俩什么的,就跟秦玥管教她的工人一样。
阿正心疼的拍拍银毫的身子:“嫂子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什么东西,听
么东西,听不太懂呢!
“狼和人都一样,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恩,狼上狼!
“阿银,咱们俩有多长时间没见了?你记得不?”
唔,大概,五个月?哎呀,你们人类的计时法繁杂的很,什么刻啊,时啊,还有天月年?那都是什么东西?不懂!
阿正注意到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