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回到卧室的时候,泽包子已经将小胳膊举到头顶,嘟着小嘴睡着了。秦玥正坐在他身边,轻轻拍抚着软绵绵的被子。
秦玥侧脸,目光柔和,倩影沉静,一点都没有瑾泽醒的时候那般与他蛮横。
周恒走到她身前,将手搭在她肩上。
“张文义走了?”秦玥轻声问。
“没有,他要住下……”
秦玥诧异,“咱们家又多了一个孩子,可真没心思再照顾他了啊。怎么想着要住下的?”
周恒静了一瞬,脸浮起淡淡的歉意,“明日他与我一起走……马上就春闱了,与他一道,我到了京城,能直接住到他名下的客栈。不然,恐是要睡马路的……”
秦玥抚在瑾泽被子上的手微微一顿,似是完全忘了还有春闱这回事儿。
她轻轻抿唇,当初怀孕瑾泽的时候就已经算过时间了,周恒肯定会在孩子一个月的时候赶考去,如今能拖到办满月酒,已经算是最晚的了,赶路都要加快马力的。
说不失落都是假的。孩子还这么小,周恒就要离开差不多两个月,回来不知道瑾泽还认不认识自己的爹了……
秦玥干脆又停下,抬头看周恒,轻轻笑着。
“那也好,有张文义在,你一路上肯定不会受委屈,吃的喝的倒是不用操心。不过咱们也不白用他的!相公住客栈,还是要将银钱留给人家,莫贪了人家的便宜。”
“好。”
“趁着儿子睡觉,我给你收拾收拾东西!”
秦玥说着就要起身,却被周恒轻轻按下,“我都收拾好了,娘子不用着急。”
周恒温柔笑着,眼中淡光闪烁,些许柔情些许宠溺。垂眸看看熟睡的小瑾泽,他道:“娘子坐着,我就陪着娘子和瑾泽。”
秦玥一笑拉他坐在床边,一凑近泽包子就满是奶香味儿,稚嫩又香甜。周恒笑的舒服,捏着秦玥的手,看着床上的小娃娃,妻子都在眼前,没有什么能比这单纯的一家子更给人快乐满足。
“哎呀!”秦玥突然低低叫了一声,敲敲周恒的胸膛,“你一直呆在屋里,谁去管着外面一摊子的人和事儿?”
“连程和秋闱都在外面,咱们家那么多人,都是一个顶十个,用不着咱们操心。”
“连程还行,秋闱嘛……他不把外面当游乐场就行了!”
周恒将秦玥的手攥在手心里,又暖又嫩,手感极好,“放心吧娘子!”
“哦。”
秦玥看一看被子里的小瑾泽,泽包子的握着小拳头,舒服地举在头顶上。
这样的姿势真的舒服?秦玥一边想着一边手痒痒地将他的细胳膊掰回来,安生的放在身侧。
看小脸还没自己的手掌大的宝宝睡姿端正,秦玥猫一样抿着粉唇笑起来,静悄悄的。
将目光移到周恒身上,她道:“在外面多注意身子。反正你是跟着张文义去的,有什么事就找他……”
“还有!”秦玥突然之间就严肃起来,温热的指尖稍稍整了下周恒的衣领,“在京城一定要小心,什么达官贵人倒是不可怕,怕的都是走狗小人,纨绔子弟。”
“你啊……是好性子,该不会轻易招惹上什么人……但是也得注意……”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张文义有什么约定协议……”
最后一句,秦玥是扁着嘴朝满目惊讶的周恒说出的,还顺手在他衣服上揪扯着。
“玥玥……”周恒将秦玥乱动作的手握住,眉眼深沉,郑重其事:“我不会让你们有事。我一定,保护好你和孩子,保护好兄妹。”
秦玥点头轻笑:“我知道!”
张文义是商人,商人重利轻义,就算他是特异独行的那一个,也不必非得对自己这么个乡村妇人笑脸相对,重礼以待。秦玥也不会自恋的以为张文义看上了自己,而身边这个,就算在乡野小地还掩不住一身清质儒雅的男子,才是众人都琢磨的对象。
秦玥轻靠在周恒肩侧,望着窗外明敞的光,想着不知几何的未来。
当初她和邢晨被徐良辰打伤,她就有所怀疑。徐良辰,究竟是邢兴放水弄死,还是被人暗中埋伏致死。
且张文义在梁城的地界上,拜访大大小小官员,一点不似只专注于生意的官家子弟。
听说当今中楚皇帝年近五十,却因少年征战重伤根本,终日缠绵病榻。而皇帝膝下,皇子众多……
很多人,都在围绕着一件事奔波,一件能影响很多人前程和命运的事,关乎中楚百姓之生计,关乎五湖四海之荣辱兴盛。
夺权争位,派系站队,朝廷风云,总是如此。
“哦——”
安静的屋子里突然响起一声浅浅嫩嫩的低唱。
夫妻俩一起转身,小瑾泽不知什么时候,又将搁在身侧的两条胳膊举到了头顶,嫩眼皮还紧闭着,倒是小嘴儿在突然发出一声后,正在缓缓合着,小模样可爱的紧。
周恒整颗心都柔软的冒泡,瞧着唇角,满目宠爱,禁不住低下身子,在小瑾泽的嘟嘟脸上落下一吻。
秦玥静静瞧着,等周恒直起身子,又拽了他的衣服,“我也要!”
周恒柔柔一笑,也在秦玥嘴上吻了一下,摸摸她的头,“玥玥乖。”
晚上吃饭的时候,小瑾泽乖乖呆在石心怀里,看着自己爹娘吃喝。
秦玥不时夹一块儿红的肉片在他眼前晃着,让他学着练眼珠的反应能力,一会儿又夹上青沧用α烁龌怠
看秦玥在自己眼前绕过,就直接扔进了嘴里,他也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