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汇站起来也是端端正正的一条汉子,柳成东左右看了看他。这一会儿,秦汇不觉出了一身汗,方才说的话都忘完了,那是他在车上就想好的说辞,不知自己到底有没有说全!
柳卿是娇小活泼的女孩儿,秦汇这一大块头,看着是能依靠的,只是是不是过于健壮了?柳成东自个儿思量着,面上又浮现了迟疑。
柳夫人听到消息也过来了。她是嫡母,柳卿虽不是她亲生,但亲事还需她看看把关的。
这下人可齐全了,王志梅笑道:“我们家虽是小镇上的,但也是衣食无忧,这些方面是亏待不了柳姑娘的。汇儿也是很喜欢她,自然也不会有二心。”
柳夫人问王志梅,眼睛却是瞟着秦汇:“你们见过卿儿了?”
先被未来岳父看,这又被嫡母瞧着,秦汇手心都湿了。
“说来也巧,柳姑娘来临安镇的第一天我们就见了……”秦汇巴拉巴拉说起了关于糖葫芦的二三事。
柳夫人一听,抱了柳卿没让她摔倒?这是有肌肤之亲了?
妥了,人是两厢情愿,这一家人也还行,左右柳成东择婿的标准不高,对人好就行。
啥也不说了,嫁!
柳卿的姨娘也在屏风后看了秦汇和他家人,一个妹妹已经嫁了,不怕有姑嫂矛盾。家中只有二老和这一个儿子,有铺子,还算可以。
这柳府看着是个府,可是柳成东心就那样,整天帮这个救那个的,他们的日子跟平常百姓没两差,县里的人有些还不愿娶柳家女儿呢!这择婿嘛,只要卿儿嫁过去愿意,她高兴就行!
哎呀,王志梅心里乐开了花,真好,今日这么顺利!
“汇儿,快将咱们带来的礼物给你未来岳父岳母!”王志梅拍拍秦汇,又与正位上的二人道:“都是我们镇上的东西,全当心意,可要收下!”
柳成东让人收了东西,脸上也挂着笑:“好,卿儿的亲事定下我也不担心了!”
他又看向秦玥:“那屋子的事儿……”
秦玥摇头轻笑:“昨夜里已经没有声音了!若是不信,柳老爷今晚可到那里听听。”
“那,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啊?”柳成东是真的搞不清楚。
秦玥面色多了深沉:“佛曰不可说!”
徐峥这个大魔头可不能你们这么快知道,万一传到他耳朵里就坏事儿了!
“那,亲事定在何时才好?”王志梅看柳夫人。
年前?年后?
秦汇本想快点娶到心爱的姑娘,但他也不想太仓促委屈了柳卿。一番商议下,两家人把亲事定在了明年二月十八。王志梅心急的将庚帖都拿来了,两家人换了庚帖,一应的事儿都全乎了。
杨夫人可开心,没想到当媒人这么容易,有机会她也多当两回。看人家两家结成亲家,觉得自个儿功劳很大呢!
杨潜看自家娘亲笑的会心,心想,帮他们一家还是帮对了!周恒家的人嘛,能出什么问题?
周恒一直静坐,现在说完亲事,他忽然开口道:“柳老爷,听闻您乃新县善户,多年救济穷苦百姓?”
柳成东以为又要夸他心善了,摆手道:“只是做一点为国为民的小事,没什么的。”
“不知,柳老爷是否知道,新县北缘有不少人游荡在那里,冬日以棚户为居度日,实是艰难。”
柳成东面上蒙了沉重,低声道:“多少有所听闻。只是柳某行善多年,实是没有太大的能力帮助他们所有人了……”
“周恒不才,与杨兄一起想了办法,希望借助富裕人家的力量解除难民的苦难。不知柳老爷是否愿意与我二人一道,去县衙找县令大人商议一下此事?”周恒温和恭谨道:“您行善事日久,赈济灾民需要注意的事定然知道不少,若能得到您的帮助,相信可以用很短的时间得到多数人的响应。”
柳成东明显提了兴趣:“两位贤侄有办法?”
周恒点头,将夫妻两人想的法子一说。
竖牌坊留名可提起富人赈灾的兴致,以工代赈又减少了钱财投入,柳成东觉得可行,当即要跟他们一起去找县令。
夫妻二人相视一笑,他们这些年轻人去,邢兴不一定听得进去,柳成东是老人物了,话语权自是比他们要重些。
他们要去县衙,便请杨家人将秦汇一家送回去。
邢兴自是知道县城北边那些人的情况,赶又赶不走,帮他们吧,县衙的资金本就有限,一年到头总还需要自己往里填补,他又觉得心疼。有柳成东带着来说此事,邢兴沉思了一会儿,也很爽快的答应了,下午就将这事传达下去。
自古富人多金,多金之人过活的好却也不想被人说成为富不仁。人在物质满足后便开始追求心理诉求。他们有了钱财也想有权有声望,都想做一个有头有脸被人说起就赞美一
起就赞美一番的人,留名后世更是遥不可及的美梦。
新县有县城的富户和三个镇子的商家,一人少捐些钱就能为难民建好屋子。商户们听到消息都积极的捐了银两,虽是他们手缝中漏下的钱,却能赚个名声,他们也乐意。
有人为给自家小辈留个名声以后好找媳妇,将名字留成了儿孙的。这又成了人们捐款的一个由头。
邢兴与县城的商户说此事时,秦玥特意提点他道,捐款最多的人在石碑上的留名字样会最大。邢兴不知秦玥为何此时又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