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被打蒙了,陈西宁也惊呆了,她仗着是太子的表妹,只要来陵城,常借故和七王爷多接触,他虽没有很热情,但待她总是和别个小姐不同的,就算她娇蛮任性,他也是一并忍了的。 这次也是知道皇上要给他们指婚,这才矜持地没有去找他,怎么两人成了未婚夫妻,他倒对自己冷冷淡淡起来?须知打狗还要看主人,丁香是她的婢女,打她不就等于在打自己的脸么?
难道是夏莫然在他面前说了自己什么?导致两人生份了?可是夏莫然算什么东西,以后自己才是他最亲近的人。
陈西宁心思百转千回,可眼前的事却还没完。宇文谨只说掌嘴,并没说掌多少下,主子不发话,冥七便一直执行下去。
一时间,人来人往的落霞寺山脚下,只听得“啪啪”的巴掌声不断,引得过往行人纷纷瞩目。没几下,丁香“哇”一声,混着血水的两颗牙齿便吐了出来,掉落在灰色的砖石上,触目惊心。
陈西宁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不得不委屈地向宇文谨求饶道:“王爷,她到底是我的丫头,纵然说错了什么,您让我惩罚她就是,何苦让我在这里失了面子。”
宇文谨见她尝到了滋味,一摆手,冥七便停了下来,乖觉地退到一边。
“丫头,本王见你平素虽骄横了一些,到底是个明事理的,但有些事是本王的底线,可别轻易碰触得好。燕回如今局势不稳,你还是传个信回去告诉陈老爷一声,让他拘着些陈五公子,没事别贪玩,在燕回密林里丢了命,可就得不偿失了。”他淡淡地说道。
陈西宁闻言面如死灰,明白了上次和樊贵妃合作,用魔域之心陷害夏莫然的事,已然被他知晓,心里也越发恼怒起夏莫然起来。“是,西宁省得。”
宇文谨冷冷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婢女不会说话,以后就别让她说话了。”
说完便带着洛寒和冥七扬尘而去。
“郡主,丁香以后不敢了。”虽然是主子的意思,但难保主子为了讨好七王爷发落了自己,丁香又惊又惧,爬起身来拽着她的衣角,口齿不清地说道。
陈西宁气血上涌,刚想也赏她一巴掌,转身看见一副看好戏姿态的夏莫然,她突然把这股子气死死地压了下去,只冷冷地说道:“四小姐可是个有本事的。”
在宫中可是她和樊贵妃想用魔域之心谋害自己,今日自己不过是小小地反击一下,给她点气受罢了,这样就受不了了?夏莫然气笑了:“彼此彼此!”
谁也别当谁是傻瓜,丁香出言告诫她要遵守礼数,但一个盆子不响,两个盆子才会叮当,说她的同时不要再说宇文谨不守礼数么?
再说一纸婚约又如何,她从八年前就看上宇文谨了,哪会随随便便放手,就算闹,也要闹得七王府鸡犬不宁。
表说她贱,她愿意。
陈西宁看了看默不作声,却一副守卫者姿态的冥一,终究什么都没说,冷冷地哼了哼,带着丁香先行一步离开了。
陵城附近的寺庙不止落霞寺一家,但落霞寺所在的落霞山风景优美、景色宜人,后山还有一片占地很广的花田,一年四季都有大片的花儿盛开,美不胜收,且落霞寺中有许多的厢房,小住或者宴客都事宜,因此备受上流贵族们喜爱。
夏莫然因为来得较早,选到了一间视野开阔的厢房,旁边还带着两间不大的耳房,正好一间用来洗漱,另一间可以让芝雪芝玉住。
夏府的马车被天极教人赶走,小七果然不负她所望,几乎是踩着她脚跟便赶着马到了。有游客只看见谁家的马车不用人驾,自己跑来了,并不曾看见小七,议论纷纷,觉得落霞寺人杰地灵,连马到了这里都有了灵性,竟然会千里寻主来了。(
不多会,夏侯府拥有神马的消息便传开了。
“小七真是了不起呢。”芝雪也是刚见到小七,一见便喜欢上了,还拿出许多好吃的东西诱哄他。
那你说?本小爷的本事可不是盖的,不过便宜了那匹蠢马!小七驻步在芝雪刚刚开始发育的小笼包上,对着主子的大胸脯一脸望洋兴叹。没有肉,喝点汤也是好的。
“你可别寵着他,这家伙一准尾巴翘到天上去。”夏莫然笑道。
马车找回后,她洗了澡换了件衣服,浑身舒坦多了,又吃了些寺庙里的斋菜,此刻正懒懒地半躺在坑上,神情慵懒,有股子迷人的韵味。
难怪七王爷和冥衣卫都叫小姐“云安山女妖”,芝雪暗道,就她不经意间透露的风情,可不迷惑人心么?
夏莫然不知她的心思,陈西宁被宇文奎指给宇文谨做王妃后,她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今儿竟是连云安山的秘密也不瞒芝雪等四婢了。
她魅惑地朝小七一笑,招手道:“小七儿过来,姐姐这有好东西给你吃。”
小七一听好吃的,豆眼晶亮,麻溜地从芝雪身上跳了下来,眨眼的功夫便蹿到了夏莫然怀里,鼠脑袋在她胸口蹭啊蹭的。主银,好吃的呢?
夏莫然带了点惩罚性质地一拍他脑门:“你还真是只色鼠!”
说着,却从身后摸出了一只半透明的琉璃瓶道:“梅花酿,最适合你这只又色又馋的老鼠了。”
那是她还在青城时,收集旧年的雪水,并着枝头最先开放的梅花一起酿的,色泽鲜润,纯度不高,比较适合女子浅尝。
刚梳洗完毕出来的芝玉见状,眉儿蹙了蹙,不赞同地说道:“小姐,佛门清静之地,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