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嬷嬷沉吟了片刻道:“你恐怕不能如愿了,这种事我在宫中见得多了,陈西宁虽然如今身份大不如前,可好歹还是王爷的夫人,是芸香的主子,况且又是皇帝老儿亲口封的宁夫人,王爷不能对她如何,只能打发到偏僻的北园眼不见为净。这种情况下,芸香如何有胆子和她对着干?”
慕容管家略一想便想通了关键之处,大叫一声“糟”,也顾不得和陆嬷嬷花前月下了,跳起来就要往北园冲,好去挽回自己的过失。
陆嬷嬷忙拉住他道:“你也别急,一个晚上不会出什么岔子的,明天再寻了牙婆来挑个机灵又本分的,好好看住陈西宁就是了。”
慕容管家经她这么一劝,这才作罢。
没想到此时有侍卫通报说太子来了,两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么晚了太子为何会造访七王府,难道说是为陈家而来?不管怎样,两人都没了赏月的心情,纷纷起身,陆嬷嬷往房中走去,慕容管家去接待太子。
夏莫然赶到墨竹楼时,周围一个侍卫都没有,反倒是门口站着一个花容月貌的婢女。
不是说七王府从不找婢女的吗?这女的又是谁?夏莫然气得肺都快炸了,小宇宙瞬间爆发,不由分说就要闯进去。
不过手还没碰到门,芸香便身子一扭,拦在了她面前。
芸香跟着陈西宁来墨竹楼时,起先还有些害怕,怕陈西宁得罪王爷连累了自己,没想到她们一路进来,并没有人阻拦,她的心思便活了。
她的小九九陈西宁又如何看不出来?自然也不会让她得逞了,只让她守在门口,并不让她跟着一起进屋。
芸香本一肚子气,如今看到夏莫然一张美得犹如神女下凡的脸,更加又嫉又妒,当然也没了好脸色。
夏莫然眸子一冷,只听芸香高傲地说道:“你是谁?我们宁夫人正在里面伺候七王爷呢,你不能进去!”
她当是谁,原来是陈西宁这个女人又不安分了。夏莫然冷哼一声,并不理会芸香,轻轻一击掌,冥兰便从暗处出来,抓住芸香就把她扔了出去。
夏莫然反剪着手,气鼓鼓地踹开了门。
屋中,陈西宁正潸然泪下地诉说着许多不得以,无非是陈燕亭所做的一切她都不知晓,如今全族被灭,她有多么可怜云云。
桌上正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乌鸡人参汤,是宁夫人第一次上任,体恤王爷太过辛苦,特地为他熬的。
听到“嘭”一声,见门十分暴力被人踹开,哭得梨花带泪的宁美人表示吓坏了,猫着身子就往王爷怀中钻,寻求安慰。
死女人,拿鞭子抽姐时也没见你如此温柔么?夏莫然两眼冒火,恨不得把那双扑在宇文谨胸膛上的狼爪子剁下来。
宇文谨看到她喷火的样子,嘴角勾出一抹笑意,暗道放陈西宁进来的确是个正确的决定,否则怎么会看到她吃醋的样子?宇文谨不着痕迹地避开陈西宁的碰触,端起桌上的碗就往嘴里送。
这乌鸡汤可是宁夫人的一点心意,端进来时特意附上银针一枚,戳一戳表示无毒无公害,可以放心大胆地食用。
陈西宁见他愿意吃,欣喜得跟什么似的,汤里虽没有毒药,可是有男女同床的必备良品合欢药,这种药银针是试不出来的,因为太过高兴,陈西宁忽略了宇文谨避开她的事,连杵在门口的夏莫然也一并给忘了。
夏莫然见这场景,哪有猜不出陈西宁是干啥来的?可恨宇文谨平时表现得不近女色,一旦真有了女人,马上变了样!
她才不能让这对狗男女得逞!
夏莫然一把夺过了乌鸡汤,仰头一倒,宁美人辛辛苦苦的劳动成果全都进了她的肚子,更甚者喝完她还朝宁美人砸了砸嘴,嫌弃道:“太补了,你难道不知道阿瑾本就阳火过旺,大夏天的喝这样的汤,你是想让他七窍流血而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