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素雅随着宇文钦向前走去,未转几个弯便听见“啊”的一声惨叫声划破了天际,孙素雅心神微动,那声音虽短而急促,她却听的分明,是玉培珍的。
领路的小厮脸上便显出尴尬来,回头朝两人躬了躬身便道:“这里便是大少奶奶的院落了,公子和小姐随意,小的先下去了。”
说着逃也似的离开了。
孙素雅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先不说这小厮没点规矩,竟能随意出入少奶奶的院落,且宇文钦总是外男吧,他竟然一点都不担心地将人留下。
想她孙府治家甚严,怎会容忍这样的事发生?可见严家也不过事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
孙素雅小时候因为练武伤了身体,而玉培珍是真的身体不太好,惨叫声只响了一下便没了,孙素雅起先并不在意,以为是玉培珍受不了病痛所致。
环顾了下四周,这院落竟十分荒芜,并没看见一个婆子丫头,他们来了许久也不曾有人来招待。
再细细一听,屋中分明有细细密密不同寻常的声音传出来,女子痛苦的呻吟声,男子难耐的嘶吼声,交织成一片让人脸红心跳的乐声。
孙素雅从小胆子就大,未去青州之前曾扮作小厮偷偷跟着哥哥们去过花楼,如何还不明白里面的人在做什么好事?
心道自己好心来看玉培珍,她竟然当着自己的面与夫君fēng_liú快活,而严煜也是个拎不清的,被父亲贬到荒芜的别院,失了做官的机会,不想着从庶业上进取,好在严家获取一席之地,竟然沉迷于女人的温柔乡,当真烂泥扶不上墙。
到底是未经世事的女子,她很快红了脸。
宇文钦暗中看了一眼她局促不安的神情,勾唇一笑,低低地说道:“严少奶奶就在屋中,娘娘来都来了,怎么不进去见上一面?”
见什么?难道看人家夫妻表演活春宫么?孙素雅怒。
宇文钦却好似没感到她情绪上的波动,温润优雅地说道:“听说严少奶奶为了我那小皇叔,没少给娘娘气受,我以为娘娘看到她如今被严煜羞辱、折磨定会开心呢,这才带娘娘前来,想要博娘娘一笑,这是弄巧成拙了么?”
年前夺位战后,玉家被抄,没过几日宇文钦就从严煜口中知道了孙素雅和玉培珍之事,故以此引她出来的。
而孙素雅果然如他所料,面色一惊,下一秒带着内力的掌风便劈在了本就没上锁的房门上,揭开了那层遮羞布,露出内里荒糜淫烂的场景里。
只见两个赤身露体的粗鄙男子正在玩弄一个女子,其中一个好不快活地做着活塞运动,另一个暂时轮不上,一个劲地催促着快活的那个,手却也没闲着,毫不怜惜地在玉体横陈的女子胸前死命地揉捏着。
那被玩弄的女子正是孙素雅此番前来看望的玉培珍,大约被折腾的狠了,她脸色灰败不堪,眼睛却空洞洞的,显得十分麻木。
孙素雅浑身一个颤抖,她瞧得清楚,那两个男子没有一个是严煜,他真是不错,竟然大方到让自己的妻子供人亵玩,还大方地让别人观看!
孙素雅气得胸脯起伏不定,宇文钦却在她耳边邪魅地说道:“娘娘气什么呢?你早前不就希望让这贱人得此结局吗?若她如今与严煜夫妻和美,恩恩爱爱,娘娘心中未必会高兴吧?”
孙素雅心中一窒,转身瞪着宇文钦,目光里有震惊恼怒,也有被人洞察心思的害怕。
同是喜欢上一个男人,最后嫁作他人妇,没道理就她一个人在泥泞里苦苦挣扎。宇文钦竟是把她的心思拿捏的十分精准,没错,她探望玉培珍只是幌子,目的是为了看玉培珍的痛苦失落,并受着病痛折磨,这样她也能安慰自己,她并不是最惨的那一个。
“其实娘娘实在不必太过惊讶,从孙家背叛北辰一族开始,娘娘就该想到玉培珍当有此结局。”宇文钦又恢复了他可以伪装的温润语气,并一只手搭在了孙素雅的肩头。
男女授受不亲,若在宫中,一介郡王敢占中宫皇后的便宜,早该拖下去五马分尸了,可此刻孙素雅心思极乱,又怎么会注意到这些。
悲催的是,她竟然对宇文钦的话无法反驳,因为他又说对了,孙家背叛了北辰族,爷爷把他们的计划泄露了出去,这才导致复****毫无悬念地全军覆没。作为北辰族的死忠者,玉家的结局可想而知,严煜本就十分厌恶玉培珍,痛打落水狗,玉培珍又会好到哪去?
北辰弘呢?他虽然变成了阿御皇子,不日即将受封为明王,又会怎么看待孙家,怎么看待她?
可那到底是养育了她十几年的家族,爷爷把她放在手心里疼宠了多年,她怎能指责,怎能背叛?
孙素雅心神极乱,屋中的两个男人不但没看见有人,反而摆弄得玉培珍越发起劲,或者说他们已经习惯被人观看了,那人是谁?严煜吧,困在别院的这些日子,他是不是就是用这种方法来排解愤懑的?
不甚牢固的木头床随着上头人的动作“吱嘎”乱想,在这寂静的深夜显得极为刺耳。
“弘哥哥……”有道破碎的声音传了出来。
孙素雅面色丕变,等宇文钦觉察出不对劲时,她已一阵风似的冲了进去。
前一刻还欢快无比的两个男人,连声惊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
宇文钦并不多看床上如同一条死鱼一般的玉培珍,只盯着倒在血泊中的两个男人,无奈叹息道:“娘娘又是何必,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