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从八年前就千方百计想爬上他的床,以他的心性,生米煮成了熟饭,他定不会再推拒自己,做夏家四小姐时她一直不得其门而入,如今以云安山女妖的身份好不容易有些消融他坚硬的心了,自己矫情个啥?
夏莫然真想抛开女子的矜持,直接扑倒他得了,可在这关键时刻,她就是不争气地卡带了,手还装模作样地推拒着他的胸膛。
好想哭!
宇文谨不知她的内心独白,只觉得她羞红的脸在清皎的月光下更具勾魂摄魄的娇妩,轻咬的唇鲜艳欲滴的像狂野而奔放的玫瑰,勾惑着人不顾一切地上去磋磨一番。
原来他多年来的清心寡欲都是假的,实际心里住着一只随时脱笼而出嘶叫怒吼的野兽。
他完全忽略掉胸口作乱的小手,箍住她纤腰的手更加用力,使她离自己更加近了些。
冥一脸一红,默默的转过身去。非礼无视,爷一定不想自己看见接下来一幕。可他为什么脑海里突然想到了四小姐身边的二丫头呢?
夏莫然看着宇文谨的薄唇离自己的越来越近,胸口心跳得如雷似鼓,满心满眼只有他疏冷清俊的脸,一如当初掉在他怀里的感觉。
她美丽的眼儿渐渐迷离起来,轻轻呢喃着“阿瑾……”
万千努力只为获得一个光明正大唤他名字,与他比肩而行的机会。
但她随即感觉到箍住自己的手臂一僵。
这声“阿瑾”,犹如魔咒,一下子打断了宇文谨心中的旖念,狂热的眸渐渐清明起来。
低头瞧见他怀里的女妖艳丽明媚的眼儿上已笼了一层媚色春情,他低低一笑,渐渐松开了她,另一只手却毫不犹豫地碰上她的唇,轻轻揉搓起来。
对上她疑惑的眸子,他只道:“脏。”
夏莫然终不可抑止地心头一片黯然,并没有深想他话中的“脏”是什么含义。
被其他男人的吻过的地方,脏得很,需多擦擦才好。宇文谨做着男女之间不合时宜的举动,偏偏眉眼间一派清明,让人想多想也不能。
见他收了手,夏莫然讥嘲一笑:“七王府灰尘太多,也不知哪个贼子,竟有这等胆子,连权倾朝野的七王府也敢炸。”
宇文谨眸子微眯,并不解释他的便宜并不是那么好占的,炸了七王府,北辰弘也要付点代价才好。
夏莫然逞了口舌之快,心头畅快不少。
天雷弹呢,这个时代造这些东西可不容易,能把七王府炸成这样,最起码耗费十几枚天雷弹,看来樱木为了救玉翠娘下了血本了。
她动作矫捷地爬了起来,一拍手掌,豪爽地说道:“走吧,你不是想知道云安山的秘密吗?我现在带你去。”
云安山这个基地,是她当初和樱木共同建造的,其中大多数是她收留的流民或孤苦无依者,由她提供训练方案,樱木推荐的右使训练,以期助樱木夺位时派上作用。
当初樱木并没有夺位的野心,是她怂恿撺掇的,也商量好云安山实际由她操控,如无她的意愿,他不可轻易动用里面的人。
如今想想倒是她天真了。
能成立组织严谨的翠枬坊获取情报,拥有朝廷都没有的天雷弹,樱木会是没有野心的人吗?况且据宇文谨的说辞,翠枬坊与前朝少主北辰弘有极大的关系,樱木会是北辰弘吗?
见宇文谨并无动作,夏莫然看着他笑道:“不是说好用云安山的秘密换玉翠娘一命的吗?这会不想去了?传言不近女色的七王爷不会真看上我了吧?”
她今早在宇文谨的别院醒来,才恍然想到昨天答应樱木救玉翠娘的事,想着两人熟识一场,帮他这次也算全了两人之间的情谊,以后也不会再助他夺位了。
于是离开别院时她留了纸条,托陆嬷嬷交给宇文谨,答应用云安山的秘密换玉翠娘的命,反正以后云安山也只会成为那些无家可归的人的居所,不会再参与到皇储争夺战中去。
宇文谨对她的调侃并无半丝羞恼,亦站起来抚了抚有些皱褶的衣角,说道:“本王改变主意了。”
夏莫然没工夫理会他类似强迫症一样的举动,欲哭无泪道:“你不会还想杀了玉翠娘吧?”
他应该知道玉翠娘相当于情报机关的负责人,翠枬坊已毁,她也翻不起风浪来了,用整个云安山来换她微不足道一命,划算得很。
宇文谨看着她此刻迷糊又娇俏的样子,心中甚是愉悦,云安山他势在必得,不过若能掌控了她,又何愁云安山拿不下?
既然她如此在乎玉翠娘的生死,不若用她换取更大的筹码。
“云安山本王自会另想办法,玉翠娘今晚也让你带走,条件嘛……日后再告知萨姑娘好了,你只要记得自己欠本王就好了。”
夏莫然看着他高深莫测的模样,脊背一阵发毛,八年前他把自己卖给了侄孙,这次呢?不会卖给宇文奎做皇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