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纪墨厉声制止,他早已飞快地下了木床,手里抓着那把珍珠,手伸到囚笼的缝隙之外、作势要撒。
甚至他还用脚把掉落在地上的两颗珍珠给踢了出去,小小的珠子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别乱来!”
“你做什么?”
两个鹰人亲眼看着宝贵无比的珍珠就那样被人鱼给踢出了囚笼,心疼得简直说不出话来,看着纪墨的眼神里是满满的气急败坏。
“我想干什么?这是我的珍珠,我想扔掉不行吗?”纪墨笑着又把手往囚笼外伸了伸。
“当然不行了,那是救命的药!”
“立刻交给我们,人鱼,老实点别发疯!”
两个鹰人懊恼地威胁着,心想着刚才掉下去的珍珠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回来,下面树屋多、参天古木又是枝繁叶茂的,难找得很。
纪墨畅快地笑了笑,配着他此时的鼻青脸肿,挺难看的。
“咳咳~给你们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人鱼为难地拖长了语气。
“只是什么?”
“快给我们,还想挨打吗?”
纪墨的脸色立刻变了,他冷冰冰地说:“等你们的族长和族人回来之后,我要告诉他们:你们私底下把我打成了这样、目的是要让我哭出珍珠来,最后你们得到了很多的珍珠,但全都私自藏了!”
敢随意折磨虐待我?我要让你们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一辈子活在族人的猜忌排挤中!
那两个鹰人这时才从看到珍珠的喜悦兴奋中清醒了过来,他们的脸色霎时难看又紧张,底气很虚地怒骂:“别胡说八道,分明是江术他们动手打你的,我碰都没有碰你一下。”
“就是,不关我的事,都是江术带人打的你,你少胡说。”
珍珠是救命的药,历来都是族长保管的,如果人鱼这样一污蔑的话,那还真是有嘴说不清楚——私藏珍珠,是犯了部落的大忌。
“呵~”纪墨嘲讽地笑,“如果不是你们有意放他们进来、我会挨打?好了,我还要告诉你们的族长,你们两个私底下非常不满他的安排、根本不把他的命令放在心上。”
这下一来,两个鹰人完全焉了,虽然愤怒生气、又不能真的把俘虏人鱼给怎么样,因为族长和勇士们都说了,必须留着人鱼的命、有大用。
“那、那你想怎么样?”
纪墨刚才下床时太匆忙,此时是整条鱼站在囚笼边吹寒风的,冻得瑟瑟发抖、肚子又开始觉得不舒服,他心里咯噔的一下,强自镇定地说:
“我也不想怎么样。这样吧,你们去给我找两块厚实的兽皮褥子来,再给我弄点热水——别想着耍什么花招,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会拉你们两个陪葬的。”
看着两个鹰人犹豫不甘心的样子,纪墨再次开口:“我们交换吧,你们去准备我需要的东西,做得我满意这些珍珠就全归你们,我也不会向你们的族长告状。”
“……当真?”这个提议不得不让鹰心动,这两只雄鹰资质很一般,连勇士鹰都算不上,凭能力的话他们可能一辈子都用不上珍珠。
纪墨重重地点头:“我说话算话,但你们必须做得让我满意,否则就算我会死、我也得让你们跟着死。”
两只鹰小声交谈了很久,最终达成了合作,他们警告了一番俘虏人鱼别乱来、老实待着之后,就转身出去重新把囚笼给关好了。
很长一段时间,四周都是静悄悄的。
纪墨直到冻得受不了时才敢蹑手蹑脚地回到木床边,哆嗦着拉起兽皮褥子裹上,他踮起脚尖走到木门旁边,想看看外面的动静,可由于囚笼的设计,他只能勉强透过缝隙看到门前一小块木质平台。
现在能逃出去吗?
纪墨心里没什么底,他拉了拉牢门、纹丝不动,再从旁边的缝隙间伸手出去胡乱地摸、却什么也够不着,那缝隙只有拳头大小,纪墨的手不够长。
心里扑通扑通跳得又急又紧张,正在咬牙抓紧时间拼命划拉不远处可能会有的门闩或者插销时,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阵鹰的鸣叫声,尖锐刺耳至极。
糟糕,我被发现了吗?
纪墨迅速离开木门闪到囚笼的另一边,心脏剧烈地跳动着,生怕再挨顿毒打。
严阵以待了很久,穿越鱼发现什么也没有发生,虽然下面的树屋乱糟糟的,不时有鹰人大力扑扇翅膀飞走,但他们都没有上来。
“搞什么啊~”纪墨吁了口气,只觉得虚惊一场,他专心致志地趴在囚笼边上往外看。
吼吼吼~~~~
直到一声雄浑悠长的龙啸声传到耳朵里时,纪墨才彻底松了一口气,笑中带着泪地想:原来如此!那不是敖白的声音,是大哥的。太好了,他们这么快就来救我了。
他受伤的那只眼睛泪水还是没有止住,只能睁开一条细缝。
穿越鱼扬眉吐气地看着底下的鹰人乱成一团,雌性和小鹰全部都往下面跑去,也不知道要躲去哪里。
没多久,纪墨突然心思一动:看着我的那两只鹰会不会也出去战斗了?没人管我了?
逃!至少要试试。
纪墨绕着囚笼焦急地转了一圈,他化出隐藏得很深的人鱼锋利指甲、去尝试着戳了戳囚笼的木头:没用,人鱼指甲的攻击能力还没有那么强,又不是锋利的匕首。
又打了几个转之后,纪墨在还没有想到办法时,牢门突然又被一脚大力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