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在学校里。今天要上我讨厌的成本实训”,她说,不知道是真话还是醉话。
他一听就知道她在哪儿,但她现在的状态又让叶轻蕴心里有些担心,“你喝酒了?”
许凉乖乖承认了,说完之后又否认:“没有!”,他定的家规第一条就是不准背着他喝酒!
“当我听不出来吗?”,他语气重了一些,吃不准是不是在生气。
“我只喝了一点点,他们在喝”,她还没醉到酒后吐真言的地步,先把其他人推出来再说。
“在那儿等着我,不准乱跑,知道吗?”,他带着一点儿威胁的口气。
两人这才挂了电话。旁边有隐约的乐曲声,断断续续,看来吹奏者不是很熟练。是口风琴的声音,吹得是俄罗斯的一首民谣。她以前听宁嘉谦用钢琴弹奏过,很轻快的调子,一度被她录下来,成为她的手机铃声。
许凉的头轻轻摆着,在同口风琴合奏。婚后她要是想宁嘉谦了,便到这里来坐一坐,仿佛又回到读书的时候,等他从不远处的石子路上经过。
不管他来得再早,还是让人觉得姗姗来迟。曲调已经接近尾声,不过她听见的是他款款的脚步声。
许凉心里狠狠地跳了两拍,猛地睁开眼,看到叶轻蕴站在自己面前。
她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他背着光立在那儿,身后是刚刚微霁的世界,让人恍惚觉得那些璀璨是他藏不住的礼物。
“你来来去去就那几个地方,连捉迷藏的小孩子都不如”,他嗓音里沉积着磁性,语调是缓着来的,看来不打算兴师问罪。
他说着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还好没喝多”
许凉娇憨地笑:“我本来就没怎么喝酒,裴意初那儿没那种高纯度的酒”
叶轻蕴触在她脸上的手不禁一顿,然后慢慢滑下去,轻轻捏住她的下颌。动作不重,但表情却有些瘆人:“我瞧着刚才怎么天突然阴下去,原来是被你的胆子给遮住了”
许凉醒了一半的酒彻底烟消云散。他这副笑眯眯的样子才让人心里发毛,叶轻蕴看着人下地狱也是这么笑。
她连忙解释道:“不止我一个,还有敏川和曾湘泉他们”
叶轻蕴知道她不会撒谎,其实恼怒也只有那么一霎,看她这一副怕自己误会的样子,他反而觉得心下晴朗。
他坐到她旁边去,随口问道:“去裴意初家干嘛?”
许凉将经过给他说了。
叶轻蕴哂笑道:“白白浪费口舌,周继疏要是不同,那就直接让vincent撤资。到你这儿却成了开天辟地的大事”
许凉腹诽,在你眼里哪一桩算得上大事?恐怕天塌下来你都得打完最后一场高尔夫。她这样的虾米经纪人,只有望其项背,哪有那么大的权利。
“他们在干什么?”,叶轻蕴忽然开口问她。
许凉回过神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对面的草坪上坐着一对情侣,正亲热地搂在一起接吻。
她瞪他一眼,他又没喝酒,难不成也醉得连人影也看不清?
“现在的年轻人可真不知道遮掩一下,大庭广众也不害羞?”
“九哥,你快三十了,跟年轻人隔着的代沟并在一起,能横跨成银河系——”,在他那双乌沉沉的眼睛注视下,许凉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干脆抿紧了嘴唇。
“你嫌我老了?”,他眯着眼睛看她,一系列的惩治手段就藏在她不明智的回答之后。
许凉赶忙摇头说怎么敢。
叶轻蕴哼了一声,一把将她拉到自己怀里,嘴唇压下去,很不服气地说道:“他们能干的事,我这个跟他们隔着银河系的人也能干!”
------题外话------
抱歉,今天又迟了。要离开学校了,寝室聚餐,大家见谅哈。呜呜~(>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