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蕴一本正经地摸摸她的额头:“烧得说胡话了?”
许凉拨开他的手,“什么胡话,你难道没觉得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太多了?”
“要是每次人家一看我,我都要看回去,那我眼睛一准儿得累死!”,他毫不在意地说。
许凉心里那股醋劲慢慢歇了,她发现自己是那种最能被麻痹的女人。有一股傻劲,大概从小到大都一心信任他,于是他一开口,自己便马上释然。
叶轻蕴见她的脑袋又慢慢伏在自己肩膀上,失笑道:“我发现你真是太……”,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说不定哪天我把你卖了,你还帮我数钱呢”
许凉问他:“那你会把我给卖了吗?”
听着她故作可怜巴巴的语气,叶轻蕴心里一软,郑重地说:“我可不傻,这么个宝,才不舍得给别人”
“我是哪种宝?稀世珍宝?”
“活宝”
第二天便是华闻的尾牙会,许凉前段时间便听说,宴会办在一个热带雨林小岛上,那里风景秀丽,生长着各类珍稀生物,以前人迹罕至,后来被叶轻蕴买下来开发出来,此次更是成为华闻盛会的举办地。
叶轻蕴带着许凉,半夜就将她从床上挖起来。毕竟有些远,即使坐直升飞机去,也要好几个小时,如果等天亮再走,就有些来不及了。
本来他原计划是提前一天去,可是昨晚他又忍不住纵欲,把她累得一睡不起,他格外施恩,等她睡着的时候,才将她抱上了飞机。
一直上了岛,许凉都没能醒过来。叶轻蕴一路将她带到别墅里面,将她的厚衣服换下来,给她穿了一件睡裙。
许凉脸颊在被子上蹭了蹭,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叶轻蕴看了看时间,他挥退一众管家保姆,也上床陪她睡了个回笼觉。
他轻轻抚了一下她的脸颊,指尖一派滑嫩,像指尖捻着面粉一样的细腻。
叶轻蕴抿了一下唇,定好了闹钟,躺在她旁边渐渐睡着了。
醒来之后,他才发现是许凉在推自己。
刚开始还以为是闹钟响了,赶忙起身看手机,最后才发现她瞪着一双大眼睛,眼皮一眨不眨,顶着有些杂乱的头发,盘腿看他。
“我们是在哪里?”,许凉问道,眼眸中带着一丝懵懂,和睡醒后的迷糊。
叶轻蕴将床头的欧式台灯打开,指了指头顶,让她往上看。
许凉狐疑地看他一眼,仰起了头。
她眼睛一定在上面,就移不开了。天花板是玻璃制成的,像是一个巨大的鱼缸,里面游动着色彩斑斓的热带鱼。
其他地方只昙花一现似的,迷迷糊糊有些色彩的影子,只是台灯照射的那部分便格外显眼:上面是成群结队的鱼,身体极为灵活,脩然无声划过,看着赏心悦目。
叶轻蕴手枕在脑后,专注看着她虔诚得可爱的神情。她身上那股喜悦与欢快,像潮汐一样漫到静谧的房间四周,他的心情一下子飞扬起来。
此刻只一心觉得,为了她花多少心思,都是值得。
叶轻蕴拉着她的手,轻轻荡了一下,含笑轻声问道:“喜欢吗?”
“嗯,很喜欢!”,她脸上带着惊喜,话语里便不知不觉含着雀跃。
“早就想带你来看看,只是这里是个舒适地方,来了就不想回到忙碌当中去,所以一直没带你来”,他温声说道。
许凉继续抬着头,含糊应了他一句,注意力又放到天花板上去了。
外面渐渐亮堂起来,打开窗子,便有潮湿的水汽铺面而来。
许凉眯着眼睛深吸一口气,嗅到了微腥的海水味道。不难闻,反倒很清新,似乎把人从头到尾重新洗涤一遍。
她换上一件暗红色不规则图案长裙,带着帽檐宽大的帽子,一个人下了楼。
叶轻蕴已经提前带人去视察会场,她还有一点时间,可以四处转一圈。
一下楼便许凉便觉出这里与家中的不一样来。
家里都是用轻柔色调,装饰淡雅,又不失大方;这里却处处装得华丽,每个物件都有自己的历史,散发着雍容光泽,这么多珍品搭配起来,更像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
这里的人也多,站着一众佣人,看见她下来,都纷纷鞠躬致意。
反倒是许凉被她们的举动弄得不自在,脚步不自觉放得缓慢稳重,昂首挺胸。
管家是一个菲律宾人,中文说得很不赖,嘴角慈祥的笑容在告诉你,有事可以随时向他求助,他很靠谱。
打了招呼后,他略介绍了岛上的主要风景地,每说一段话,里面都暗含对叶轻蕴的崇拜尊敬。
许凉心里渐渐放松,毕竟听见有人不着痕迹地夸自己丈夫,是一件很令人高兴的事。
当她提出要出去转一圈时,管家招手让几个身着黑色西装,带着蓝牙耳机的保镖上前,恭敬道:“今天来得人不少,周围有雨林和大海,总有些不安全因素。夫人要是出门,请务必带上他们几个”
许凉被这阵仗弄得不自在,本来是起心在外面透透气,一群人跟上跟下,她简直有些无所适从。
管家对着她僵硬的表情安抚道:“请不用管他们,就当他们不存在好了”
许凉自认没这心理素质,这么几座铁塔,要忽视过去,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