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蕴到公司的时间不早不晚,他去的时候,正是一帮股东赶过来开会的当口b>
他一进公司的大堂,众多还在里面闲聊的股东皆瞬间鸦雀无声,低手垂眼,不敢与叶轻蕴对视。
叶轻蕴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甚至让他们不敢过去打招呼。这股对他的敬畏当中,还掺杂着一份尴尬,毕竟霍济舟发起的这个会议,有声讨叶轻蕴的嫌疑。
大概是觉得这么干站着也不是办法,虽然叶轻蕴是上位者,但也要过去应酬两句。但叶轻蕴故意晾着他们,打了招呼却没在大堂多呆,自交给方誉去应对。
陈修像个面无表情的招牌站在叶轻蕴身边,其他人也不敢追上来攀谈。
上了顶楼,早有人在那儿等着。如果说在大堂内踌躇不前的人正处观望状态,那么一进公司就来总裁办拜访的,就是叶轻蕴的自己人了。
几个与叶轻蕴深交的股东都在会客室里,正在闲聊。一见叶轻蕴来,都纷纷站起身来招呼,脸上都带着崇敬或者恭维的笑意。
在他们眼里叶轻蕴的魅力在于他身上的尊贵气质,果断魄力,还有那股收放自如的优越。
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叶轻蕴并不是那种好打交道的人,他为人挑剔,做事讲究效率,稍有不好便会被他抓住把柄。跟着这样的人是一种幸运,也是一种挑战。
副总谭柯宁也在,刚刚已经将几个股东的不安给安抚得差不多了。
所以叶轻蕴一来,众人连即将召开的股东大会一字都未提过。只不过他们围绕叶轻蕴说话的时候,话里话外都带着追随的忠心。
叶轻蕴点了点头,眼睛缓缓从众股东的脸上扫过。心里承了这份情。
到了时间,方誉才过来请诸位移驾公司的一号会议室。
进去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已经安坐,偌大的空间里面众人的表情中都带着一丝肃穆和凝重,还有前途未卜的紧张。
还有些,则是美妙幻想有可能实现的激动。
叶轻蕴坐在主席位上,只淡淡一眼,底下便静默无声,无一丝杂音。当他视线略过霍济舟的时候,对方嘴角带着一抹看好戏的讥讽微笑。
他没生气,甚至回了霍济舟一笑。笑里带着安定和悲悯,气度高下立显。
霍济舟的嘴角像化石一样僵在脸上,接着脸色也不大好看了,将头撇到一边去。
叶轻蕴的眼神继续往前移动,颜艺珠也赫然在坐。仍旧是那样鲜艳如火的红唇,高高在上的神态,目空一切的底色。
她刚想冲他冷然一笑,但叶轻蕴的目光并未多做停留,颜艺珠的表情还未成形,他便再未看她一眼。
颜艺珠胸口剧烈起伏两下,深吸一口气,这才将自己从那阵愤慨当中拉出来。
哼,她可不能那么沉不住气,毕竟好戏还在后头呢!叶轻蕴不就想借着圣安摆脱颜氏,摆脱她吗?自己绝不会让他如意!
叶轻蕴坐在上首徐徐开口,“我可真没想到,召开股东不大会,我这个董事会主席,竟然是最后一个被通知的”
在场除了颜艺珠和霍家人,听了这话,全都噤若寒蝉,眼神躲闪,就怕被叶轻蕴那看似云淡风轻,实则深不可测的目光捕捉到。
霍济舟笑吟吟地望过去,“我这边可是都通知到了,或许是叶先生你们总裁办的人玩忽职守呢?”
叶轻蕴比他笑得更谦和,“这倒怪了,开股东大会不是我们总裁办的人通知其他人,倒是霍总代劳,看来是得好好管管”
这“管管”到底是管总裁办那些人,还是霍济舟,其中的深长意味,足够底下众人去咂摸。
霍济舟面色变得阴沉,但知道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表情再次沉寂下来,说道:“今天请众位董事来,就是因为这几天传闻叶先生要同圣安融资,更换供应商,所以闹得人心惶惶,借此机会,不妨大家都把话给说开,也让诸位都过个安心年”
叶轻蕴淡笑道:“融资这么大个事,没有通知各位高层,也从未召开过董事会商讨。连你自己也说了是传闻,劳动众位股东,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
霍济舟一下子被叶轻蕴堵了回去。现在华闻的高层几乎都安插着叶轻蕴的人,他惯用牵制手段,只要有霍家的人在,必定有另一个比霍家人职位更高的在一旁严防死守。
霍家在华闻的几代经营,似乎被他各个击破。只要稍稍有动作,立马就会被揭出来。整个华闻便被叶轻蕴整治得铁桶一般,霍济舟只好咬牙见缝插针。
更别说什么董事会,在霍济舟眼里,那就是叶轻蕴在华闻的最大祸心。
他心思几转,恨不得撕掉叶轻蕴脸上那副万年不动如山的稳重表情。
霍济舟挑了一下眉,“是不是小题大做,我想大家都心里有数。即使你觉得劳动股东们不应该,那至少要对身为当事人的颜氏作出回应吧?”
说着,他把目光移到颜艺珠身上。
颜艺珠眼神仿佛带着重量,直直落在叶轻蕴身上,“当年在华闻濒临破产的时候,是我们颜氏顾着多年情意,全力襄助,才有华闻的起死回生。现在是如何,过河就要拆桥吗?”,颜艺珠不愧是个煽动人心的好手,一席话说得激动愤慨,似乎整个会议室都是她的演讲舞台,“要是以前,在接近年末的时候,华闻便会和颜氏签订供应合同。今年却连一丝风声也没有。也不由得我们颜氏会怀疑。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们不义,大不了一拍两散!看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