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凉转过身去,同叶轻蕴细细地接了个长吻。两个人都有些气息不稳,稍稍拉开一些距离,久久对视,谁都舍不得移开目光。
“我今天真怕拍不回那幅画”,许凉脸埋在他怀里,小手抓着叶轻蕴的衣襟。
叶轻蕴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心思,怕她多想,便抚慰道:“没关系,即使今天她得到那幅画又怎么样,你得到的是人”
许凉嘴唇忍不住往上翘,“不过叶先生的大作还真是值钱,一卖就是三千万”
叶轻蕴伸手挠她,许凉娇笑着直往一旁躲。
他一副不饶人的样子,“好啊,竟敢取笑我。不就是因为我把自己的画买了么?”
许凉点头:“估计你从此在画界会声名鹊起,一画难求”
叶轻蕴失笑道:“那到时我卖画,你收钱”
夫妻两个目光一触,都忍不住相望而笑。
许凉作为基金会的理事,换了衣服也不敢多耽搁,和叶轻蕴又转回了餐厅。
餐厅内部打着一层金色的柔光,里面金碧辉煌,正前方的墙壁上投影着基金会的logo。
老太太撑到这时,便有些精力不济,等许凉他们回来,便跟二人说了一声,由微娘陪着,打道回府。
剩下的事,自然由他们夫妻两个应酬。
要说叶轻蕴出席这样的场合,着实有些大材小用。但因许凉的缘故,又少不得陪她四处应酬。
当别人问起两人的关系时,叶轻蕴眼睛里便浮出幽微的笑意,直言道:“那时必定请你来家里喝酒”
这酒是什么酒,都心知肚明。
因他是枝州最被各位名媛看好的佳婿,此时话里话外都是有了巨大的失落,但人家有了喜事,对方还是顶级豪门叶家,再怎么样也得撑出个笑脸来说恭喜。
直忙到下午,送走了一批批客人,许凉脸上的笑容才落下。转而垮着脸冲叶轻蕴撅了一下嘴唇,“好累”。
刚才在众人面前端庄秀丽,这会儿只有他们两个,她便端不住了,眼神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叶轻蕴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刚开始是要累一些,等将来你都熟练了,神经就不必绷得这么紧”,在他看来,许凉做事认真得可爱,今天这样的场合,有他和老太太撑场,只要不出差错,别人也要满口盛赞。
可她偏偏连细节都做得十分周到完美,赢得众人的口碑。他的疙瘩尽了全力。
叶轻蕴带着许凉上了车,两人便抱在一起不动了。
静默了好一会儿,在他以为许凉已经睡着的时候,她忽然出声道:“你平时出席活动的时候,也这样累么?”,原谅她是个不称职的妻子,以前只顾着活在自己小小的世界里,不够关心他,爱护他。
她这样问,叶轻蕴愣了一下,俄而又展眉微笑,“我可不像你这么较真儿,要不乐意应酬,就推给谭柯宁他们,除非万不得已,一般不会亲力亲为”
这个傻瓜,把他想得太脆弱了。要是自己不乐意,谁敢说一句不是?
许凉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小小地打了个呵欠,睡意逐渐赶上来,她睫毛颤了颤,在他胸口蹭了一下,终于睡着了。
叶轻蕴只让司机将车停在别墅门口,便让他离开。
许凉还没有醒,他动也不敢动,一直维持同个姿势。但心里装着的,是无限的满足。
过了一会儿,竟下起雨来,淅淅沥沥地轻轻敲打着车窗,像歌者小声的吟颂。
很安宁,车里车外成了两个世界。他们被外面的风雨一衬,更显得温暖安心。
许凉好一会儿才醒过来,眯着眼睛,看见雨水淋漓地挂在车窗上,又顺着玻璃滑落。
“下雨了?”,她轻声念到。
为了避免她懊恼,叶轻蕴手麻了也忍住了不在她面前表现出来。面色如常地说:“走吧,这会儿严姨肯定做好饭了”
两人同撑了一把伞,下了车,一直行到院子里。
院儿里好些话都开了,成了一片斑斓世界,看着赏心悦目。
两人驻足看了一会儿,这才进了屋。
严姨看他们回来,便说饭菜已经摆在饭厅里,她这时就要走。
许凉关心道:“外面下雨了,严姨带伞了没有?”
严姨一笑,点头说:“带了,谢谢叶太关心”,说完,才跟两人告辞出门去。
叶轻蕴上去换了衣服下来,看见许凉手托着腮,在仔细观赏着从拍卖会商品拍下来的画。
他过去,手揽着许凉的肩膀问:“本来就是画给你的,干嘛一副感慨万千的样子?”
许凉说:“除了我们两个,还有谁知道这幅画是给我的呢?比如说今天,颜艺珠知道这幅画是你画给我的,她也不会花那么大心思来抢”
叶轻蕴状似十分赞同地点头,“她只会直接把画给撕成碎片”
许凉扫他一眼:“这怪谁?”
他眼睛里升起雾霭一般润泽的笑意,揉了揉她的头发,“绕了这么半天,原来是在吃醋”,看她张嘴就要反驳,叶轻蕴赶紧抢先说,“不就是给这画正名么?很简单”
他一手拿画,一手牵着许凉,去了书房。
叶轻蕴将书桌上的台灯开到最亮,将封好的画从框里取出来。接着研墨取笔,在画上的印鉴旁边又题了一句,“子润赠爱妻许凉”。
他笑吟吟地扭头看她,许凉果然心满意足的样子,失笑道:“终于高兴了吧?”
许凉哼了一声,“勉强及格吧”
“这可不行,我从来是满分获得者”
“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