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问开车的司机。

老周一向沉稳嘴紧,此时额头上泛着油光,沉着脸说:“有人在抢我的车道,想把我们的车逼停”

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裴意初的瞳孔在半明半昧的车厢里煜煜发亮,他冷笑一下,胸有成竹地对老周说:“把车停下,我倒看看今儿到底有多少个坎儿等着我过!”

再有就是在夜路上演一出警匪大片,先不说老周是否有这个车技,光是两位女士就受不起这份罪。

老周把车开到路边,稳稳停下,先下车的是离车门最近的吴敏川,其次是裴意初。

后面紧追不舍的那辆卡宴也跟着停下来,车门被打开,出来的是一个身材壮硕的外国人。

来人显然和裴意初是旧相识,一看见裴意初就上前来试图跟他拥抱。

裴意初冷着脸把金发碧眼的中年男人挡开,“阿顾,你来干什么?”

阿顾不以为怵,看着他被绷带吊着的手臂,耸了一下肩膀,一口流利的中文道:“听说你受伤了,我理应来问候一下”

“呵”,裴意初嘲讽道,“你问候的方式可真够特别。谢谢,如果少了你这样粗鲁的问候,我会过得更好”

阿顾眼睛一眨,有一种四五十岁人特有的俏皮,“大少爷,别这样,你知道的,这是我和人开玩笑的方式”

这位英式管家打理着裴意初家族上上下下的琐事,圆滑又看起来不太正经等盟一直保持裴意初父亲心腹的地位岿然不动。

“那你也该知道,我对你开玩笑的方式向来不感冒。你还是不听劝,要不是你年纪比我大,一拳头就能住进医院,此时这条路已经是我们的格斗场地”,裴意初语气平淡地放着狠话,但在场所有人都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许凉和吴敏川对视一眼,面前这个面色凛然,目光凌厉的男子还是她们认识的那个优雅随和的裴意初吗?

阿顾什么风浪没见过,将句句带刺的话语一一屏蔽,他笑眯眯地说:“知道你不喜欢我的开场方式,所以我连赔礼都准备好了”,说着他将车门打开,一个穿着套头卫衣的男孩子满脸不愤地从车厢里钻出来。

高高瘦瘦的男孩子一见到裴意初,脸色立马好转,有些激动地叫道:“哥!”

“你父亲要是知道自己托你的福,又多了个素昧平生的儿子,一定会高兴坏的!”,阿顾又开起了不逗人的玩笑。

裴意初眯了下眼睛,抬了下带着绷带的手臂,朝被阿顾拎着后脖的星子走去。他的步伐像只优雅的豹子那样不疾不徐,其中暗藏的韧力只有懂行的人才看得出来。他的语速和步伐频率成了双胞胎:“不要以为我伤了一只手,你就打得过我”

阿顾当然知道他满身的气势藏在云淡风轻之下,现在他面临的相当于是个独臂的裴意初。但即使如此,这个当年只有十七岁就青出于蓝的门生,此时蕴藏的力量仍旧不敢让自己这把老骨头去冒一次显和他对阵。

“我这次来可不是找茬儿的”,阿顾举起两只手,成了投降的俘虏。

星子终于获得自由,立马跑到裴意初身边,“哥,你没事吧?”,他看着裴意初受伤的手臂,眼睛挪都不肯挪一下。

“你该回去看看你父亲了”,这时候阿顾敛起脸上嘻嘻哈哈的表情,几乎是把这句话从喉咙里叹息出来的。

裴意初眼眸里装着无数星群,但没有一丝热度,“我和他早就断绝父子关系,这些年我没父亲照样活得不赖”

“你和你父亲不愧是骨肉相连,犯倔时候的表情如出一辙”,阿顾还在游说他,连这种让人手臂上起鸡皮疙瘩的以情动人手法都用出来了。

他几乎是看着裴意初长大的,小事上这孩子满不在乎,别人可以随意代劳;要踩着他的底线,他有几条命跟人拼完几条。

裴意初显然不为所动,一个刀削般绷紧的侧脸就是他的答案。

两人的谈话陷入僵局,阿顾突然找到新大陆一般“啊”了一下,笑得像个慈爱长辈对着许凉说:“这位就是今天的女主角,即将成为佟家少夫人的那位吗?”

裴意初脸色冷然地挪了一下脚步,挡住阿顾的视线道:“不要打什么鬼主意”

“丑媳妇都要见公婆,更何况这么一位美丽的女士。你和你父亲从来不合拍,但挑儿媳妇儿的眼光倒是一脉相承”

裴意初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你不要打什么鬼主意!”

阿顾掏出雪茄在鼻端轻嗅了一下,无所谓地说:“我打不打鬼主意,就要看看大少爷拿出几分诚意了”,说着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看着许凉说,“美丽的女士,我想我们总有机会再见的”

说完上了车,司机发动引擎,汽车绝尘而去。等后面几辆黑色汽车跟在那辆深蓝色卡宴后面扬起尘土的时候,许凉她们才恍悟,这个阿顾实际上有备而来,要真的硬拼,裴意初最后只有被架走的份儿。

只是不知道他为何没有施展出强硬手段来。

裴意初打量了一眼星子,觉得他好像又长高了,卸下满身防备,裴意初又恢复平时的模样,温和地拍拍快要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男孩子的肩膀,关心道:“你没事吧?”

星子摇头说:“没事”,他早就止不住对许凉的好奇,亮着一双眼睛,又带着几分腼腆,目光一直往她身上扫。

看着许凉从雾气当中走出来的身影,星子觉得微光摇曳的月亮只是她的点缀。她的身姿步伐显出一股成熟韵味,但那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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