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哥儿从开始卖货,整个人就有些发晕,除了搬东西,就没有吱过一声,就是渔村其他人也几乎是一个样子,都已经傻了。一直到回到县城,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感觉似乎有银子在天上飞着。
还是兴哥儿,好歹他们家也曾有过百两银钱,算是渔村中见过些世面的人,最终在县城分银子的时候,反应了过来,和刘班头等人说了,这路上打点的开销都算到成本里,去除了这些再算利润分成。
这让刘班头很有些诧异,而福瑞居的掌柜的也有些不明白,原本都说好了,这打点的事儿都是他们两家的,怎么这会儿突然要一同出了?若是这样,岂不是他们两家连个最琐碎的本钱都没出,就白的了五百多两银子?这是什么道理?
兴哥儿自是不会白白这么做的,他的要求很简单,那就是旁人若是问起他们这一次出去挣了多少,请千万别说是两千多两,只说二百多,他这是怕啊,平白的让人知道这村子里居然有一千多的钱财,别大过年的家家户户都让贼偷给惦记了去,万一弄出个人命什么的,那岂不是喜事儿变了丧事儿?还是闷声发大财更妥当些。
他这理由一说,刘班头他们立马也反应过来了,他们想的更多,他们想的是这明显就是一条很不错的来钱的财路,若是让人知道这钱这么好挣,只怕到时候不知道多少人参与起来,只怕那些大户们也会心动不已,那个时候,还有他们的份?这附近可不缺沿海的地方,也不缺没银子的鱼户。
至于贼偷,确实,大过年的,没的给自家添了晦气。中国人从来都是会藏钱的主,这么一想,他们自然是只有点头的分,更不用说,反过来一想,像是他们的身份,挣了五十两上下,那是没什么人眼红,要是五百两,那可就不一定了,他们也不是没有上头的不是。
那些渔民更不用说了,想到有可能分到的银钱,一个个已经不知道怎么办,只觉得这银子有些烫手了,哪里敢张扬出来?自是一个劲的答应,还直说这兴哥儿思虑周详。
只是这兴哥儿说的,打点的钱一同出这一点,刘班头和那福瑞居的掌柜却是不同意的。按照刘班头的话来说:
“这一次的生意,那是你弟弟想的,你们村子里的人搏命得来的,我们不过是顺手,已经是得了大便宜了,这些银子实在是再不能要了,若是如此,我们成了什么人了,虽说我从来不嫌银子烫手,可是那也要分对谁,像是这样的搏命钱,我是从来不往死里要的,我可不想伤了阴德。“
福瑞居的掌柜的也是一个劲的点头,连那大管事儿给京城铺子的打点封口钱,也不肯要,
“用二三十两银子换了五百多连,这是足足翻了二十倍了,我若是还不知足,那也太过了些,应得的我不会嫌少,可不该我的,再多我也不要。没的为了那么几两银子,坏了我福瑞居的名声,兴哥儿,咱们也是老交情了,常来常往的,你们村子的海货我可还准备收一辈子呢,这样的事儿不能做。“
可见这世上还是讲究人多些,兴哥儿听了这话,自是不好在勉强,随即带着分得的一千一百一十五两银子和村子里的其他人兴奋的赶回来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