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看窗外,太阳高照,天,辰时早过了,没去给王妃请安呢,她急急地就要起来,锦被一滑,她才发现自己未着寸缕,伸手一探,某人也和她一样,身体某处的不适感终于让她后知后觉地明白,昨天某人倒底做了什么事情:“相公!”她忘了羞怯,某人太过卑鄙了,竟然用病来了骗她,害她担心了好久。
冷华庭早醒了,只是一直假寐着,如今听了语气不善,凤眸微抬,一触便无发收回,清明亮澈的眸子又缀上了碎星流火,锦娘一怔,忙滑进被子里去,双手护住胸前,这会子才知道羞了,嗔了他一眼道:“你……你怎么……怎么”倒底是初经人事,某些话还是说不出口,他长臂一勾,将她又揽进怀里,“再睡会,娘子。”
锦娘心中恼火,手撑在胸前,与他保持着距离,瞪着他道:“你骗我,你这个坏蛋竟然骗我,看我不……”
“娘子……”他慵懒的俊容突然就一垮,委委屈屈地撇着嘴,妖艳的眸子里很快就盛满水雾,那样娇不胜力,弱不禁风,眼神无辜如受惊的小动物,锦娘心一颤,再一次败下阵了,最是受不了他这副模样,仿佛昨夜就是她侵犯强迫了他一般,无奈地咕噜了两句,心里犹自担心昨天他是不是真的中了春药啥的时候……
某个有着孩童般清澈眸光的人已经再次翻到了她的身上,再一次将她拆吃入腹了。
秀姑今天很激动,昨儿晚上她一直呆在少奶奶房外,屋里的动静自然是听到了,总算是圆房了,为这她担心了好久,就是昨儿二夫人还派了人来找她问过这事,二夫人一直也担心着,阿弥砣佛,总算修成正果了,一会子得使了人去给二夫人报信去。
哎呀,床单也没换的,王妃那可是等了一个多月了,一会子还得请个燕喜嬷嬷来,哦,对了,得炖些补品,第一次可得补补才是。
正在屋门前游走着,外面小丫头来报,王妃身边的碧玉姑娘来了,锦娘忙笑着迎了上去,碧玉奇怪地看着里屋仍关着的门帘子,悄声说道:“秀姑,二少奶奶可是病了?”
秀姑听了莞尔一笑,附近她耳前说道:“喜事呢,我正要去禀了王妃,昨儿圆房了……”
碧玉听了脸一红,却是难掩喜色,忙点了头道:“那别吵了他们,让他们多休息休息,我这就去禀报王妃去。”说着,脸红红地走了。
屋里传来锦娘的呼声,秀姑忙不迭地让婆子们备了热水去耳房,备着两人洗嗽用。
半个时辰后,四儿才打了帘子进了屋,秀姑也跟了进去,看锦娘与少爷两个都端座在屋里,与往日并无不同,只是少奶奶有些神情萎顿,懒懒无力的样子,而少爷却眼角飞翘,眸光含春,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秀姑看了不由抿嘴一笑,让丰儿进来帮少爷梳头,自己去铺床,果然看到一块斑斑血迹,心头一喜,偷偷地收好。
锦娘眼角的余光看到了秀姑的动作,知道她定是明白了昨晚的事情,不由羞红了脸,一抬眸,却触到冷华庭深情的目光,柔得快要腻出水来,这当着一屋子的人面呢,他就这样看过来,不怕人笑话么?锦娘更是羞得无地自容,撇了眼不去看他。
没多久,王妃的赏赐就来了,一盒一盒摞了一人高,秀姑笑着一一收好,锦娘楞是将头窝到衣襟里去了,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屋里闹腾了好一阵,王妃又使了碧玉来问:“今儿原是裕亲王府晏请,王妃让奴婢问二少奶奶,您还去么?”
是怕她身子不适,不方便去吧,听说那贴子上就请了她,又是第一次与王妃出门,锦娘微微犹豫了下,还是道:“姐姐去回了娘,就说我就来。”
说着,让四儿给重新打扮梳妆,选了件淡紫的长袄,腰间开了两襟,锦面缀暗金丝,滚着双纹花边,又着了一条淡紫长摆洒花裙,头上梳着窝轮髻,斜插了个碧玉镶金步摇,额前缀了珍珠抚额,整个人看着清爽娇俏,冷华庭看着就凝了眼,一扯她的衣裙道:“这衣服丑死了,换了。”
锦娘听得一怔,转头看四儿和丰儿几个,四儿掩嘴一笑,并没说话,丰儿也当没看见她的目光,却是转头抽着肩,锦娘不由怒了,几步上前就在他俊挺的鼻子上狠拧了一下,“哪里就丑了,偏就你这臭嘴里没好话,我就穿了这身出去。”
冷华庭被她揪得鼻子发痒,也不去打开她的手,却是可怜巴巴地扯了她的衣袖道,委屈地撇嘴道:“娘子,我不要你穿着给别人看,就穿昨日那件粉红的吧,素净呢。”
锦娘懒得理他,突然又想起玉儿的事来,附在他耳边说道:“昨儿也不知道有人找过玉儿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