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刚睁开眼睛,就吓的我从床上跳了起来。
“言儿,是,是我……”
呜咽含糊不清的声音,从坐在我床前,脸上脖子上都包满纱布的人的喉咙里滚了出来。
我才看清,坐在我床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戴娜。
只是,她那个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
脸上和脖子上白色纱布都被鲜血浸红,斑斑点点的,乍然印入我刚醒来的视线,差点没我吓尿了。
“你,你醒了。”问出这话,我才意识到,我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还是和戴娜一个病房。
昨夜昏迷失去意识的记忆,跟潮水一般,涌入我的脑海,我羞愧愤怒的想要发疯。
那个色鬼,居然在车上,在安悠然和李香,吴青的视线里,把我送到了情欲的巅峰。
我特么还该死的承受不住,丢脸的昏了过去。
安悠然他们一定是以为,我发高烧,身子不舒服才会昏到,把我送回医院。
想到这里,我猛然想到了什么,瞪大眼睛看着戴娜。
昨夜,我看到陈媛出没在医院,难道她没有来杀戴娜?
“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没有被陈媛杀死吧?”戴娜突然开口,我却吓的浑身发颤,她的声音阴森怨恨,分明就不是戴娜的声音,我双腿发软,直往后退,“你,你是陈媛……”
“呵呵。”她咧嘴诡异的笑了,从床头站起来,一步一步的朝我走来。我吓的“哇”地一声,赤着脚,朝房门跑去。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砰”地一声,无人自关起来,就连窗子的窗帘,都在这一刻拉上。
整个病房,一下子陷入昏暗当中,来自地底下的寒意,脚着我的脚底,蔓延到我的四肢百赅,冷的我浑身发颤,双腿软的几乎瘫痪。
我拼命的拉门,砸门,向外求助。
我想李香他们,不可能把我丢在病床上就不管了。他们一定能够听到我的呼救声。
“别砸了,她们全部都被我支开了,你就是叫破喉咙,他们也听不到。”陈媛阴恻恻的声音飘到我的耳畔,她没有再朝我走来,而是坐在了床尾,眸光半是阴冷半是怨恨的盯着我。
我砸了半天的门,果然没有引来外面的人注意。
我想到昨夜酒吧厕所的一幕,不得不绝望的放弃挣扎,顺着门瘫坐在地上,吞咽着口水,惊恐的盯着她,“我不知道,你和戴娜有什么恩怨。现在,你已经害死了戴娜,上了戴娜的身,你们的恩怨已解。可我和你无怨无仇,我求你放过我吧……”
“放过你?呵呵……”陈媛突然间大笑起来,那笑声难听刺耳,含着难以掩饰的悲怆和怒恨,在本不大的病房里四溢回荡着,一bō_bō的灌入我的耳里,我皮肤上起了一层砾子,忍不住直打颤。
可她的笑声,越发的尖锐,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的耳朵已经被她难听尖锐的笑声刺痛。
终于忍受不了,冲着陈媛怒吼道:“你特么笑起来跟杀猪声一样,别笑了成吗?”
果然,下一刻,陈媛止住了笑声,一双血红的眼睛,在昏沉阴森的房间里闪烁着异常明亮的光芒。
乍看之下,像就是两个红灯,颇为诡异惊悚。
她突然从床尾站起身子,朝我走来。我想吓出了一身冷汗,想要爬起来逃跑。
可我瘫痪在地上的身了,刚爬起来,她的脸就蓦地出现在我眼前,我吓的一屁股,又瘫坐在地上,哭诉道:“陈媛,我求你放过我吧,我一定给你烧大把大把的票子下去……”
她不说话,在我面前蹲了下来,一头的垂肩的长发,遮住了半边脸,只留另外半边被血染红的脸,在这阴冷昏暗的房间里更加的可怖骇人。
我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着,打着商量的语气,“你看这样好不,只要你饶过我,你想要啥,我就给你烧啥,豪宅豪车,金钱美男……”
“我要你,帮我报仇。”我一连串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她的话给劈的五雷轰顶,瞪大眼睛看着她,“报仇?你不是已经杀了戴娜,报了仇吗?”
许是我已经适应了黑暗的光芒,再看那张脸,我心里的恐惧似乎没有那么强烈。视线也清晰了许多。我居然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泪水。
她哭了……
可下一秒,她溢满眼水的眼睛,迸射出怨恨恶毒的光芒,双手突然扣住我的双肩,情绪愤怒激动的,让整个房间阴风阵阵,森冷无比。
“你要帮我,帮我报仇,只要我报了仇,我就不会伤害你。”
我被她摇晃的整个人快要散架,大脑一阵昏沉,连忙去掰她的手,示意她冷静一点,“你,你先放手,再不放手,老娘就要被你弄残了。”
我的抗义起了作用,不过,她没有放开我,而是停止了剧烈的摇晃,双眼阴冷的瞪着我,“我已经用戴娜的手机,给他打电话了,等会他来了,你要想办法把他脖子上的佛,给摘下来。”
“他?他是谁?”我惊恐的盯着他,问出心中的疑问,“你,你的死,不是因为吃了打胎药,大出血……”
后面的话,我没敢再说,我突然想到,陈媛死后,没有人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爸爸是谁。
她现在说的那个他,会不会就是……
“我确实是因为打胎药,大出血而死。可这些都是她们害的。”陈媛抱头痛哭起来,“你知道,我有多信任戴娜吗?我把她当成是最好的闺蜜,最好的姐妹。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