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牢之内光明大盛,梵唱清晰可辨。
满江红警惕地罢手。
貌似,小爷做的功全被转化了。
你***,不厚道呀,想让小爷当免费的人肉发电机!
见满江红停下,白起慢腾腾地一脚踢来。
满江红躲开之后,“嗖嗖嗖”连出三脚,白起却又不闪避,硬生生承受。
靠,果然如此。这货死缠烂打,无非想诱使小爷发电,等小爷没力气了再收拾。
所以,当白起再次一拳有气无力打来,满江红也懒得躲了。
经过了这么久的激烈搏斗,生死只在一线间。他非常清楚,白起的功力全用在维持奇怪的牢房,力量和速度不及当初的十分之一。两者效果加乘,说明破坏力不及当初的百分之一,应该不足为惧。
见满江红歪着颈子斜睨,一脸不在乎,一百二十个不含糊,白起果然一怔,那软绵绵一拳便中途收回,奇怪地问道:“怎么不打了?”
满江红懒得回答,干脆转过身去琢磨沙壁。发现只要按压一下,立刻有符文浮现指端,越是用力越坚硬。类似的情况也在核舟上见过,可那是一件灵器,这个牢笼却是白起凭空弄出,岂非咄咄怪事?
“这个囚笼叫金刚不坏,你打不破的。”白起“好心地”提醒。
满江红转回来,看白痴一样盯着他,心道:金刚不坏是佛门的肉身修炼大成,百毒不侵,万法不破,乃天下第一防御神功。啥金钟罩铁布衫跟它一比,统统弱爆了!你这不过是一间土笼子呀,想欺负小爷没文化呀!
“我们谈一谈吧。”白起退后两步,盘膝坐下。
满江红闻言,背贴着沙壁溜下,一屁股瘫坐在沙地上喘粗气。
“为表示诚意,白某先告诉少侠一些事情。白某自从上岛后,丹田尽废,经络淤塞,连脑子都糊涂了。天可怜见,在岛上找到了一处灵脉,武功逐渐恢复。可朝廷每隔三个月巡一次岛,一旦被发现就死无葬身之地。所以白某头两个半月练功,后半个月散功。破而后立,周而复始。因为有灵气辅助,身体恢复很快,发现在每一次散功后,总有一丝极其精纯的真气留下了,朝廷也觉察不出。两年的时间,白某辛辛苦苦攒了这么一点家底,今天同少侠一战,却用掉了一半。”
嗯,某人听了连连点头,却不开口。
小爷本来是满格电的,也被你丫打掉一小半。一边练功一边散功,亏你丫做得出,居然还练出了灵能,倒跟小爷在洞里的境况有点相似。不过小爷的灵能由身体转化,不像你丫用笨方法从海量真气里淘金子。岛上的灵脉,估计是从海底延伸上来的,属于强弩之末了。
“少侠来历非凡,白某不想知道太多。但少侠身躯之强悍,实乃生平仅见。白某也是炼体之人,便存了一个较量的心思。方才却发现,少侠体内无法留存真气,殊为奇怪……”
白起说到这里停下了,望定某人。
某人只是意味深长地笑笑,不作声。
有这样亡命的较量吗?这货纯粹在哄骗小朋友呀!不过,这货把灵能当成真气,就让他错下去吧。谁说小爷的“大漏斗”是废柴,这不现挖了一个纯天然的陷阱?
“这个囚笼,其实是白某把金刚不坏神功透出了体外。笼里的任何气息、动静,都会被牢笼吸收。所以,除非白某收功,少侠是出不去的……既然你杀不掉我,我也杀不掉你,大家不如各取所需。白某近日将离岛,做了两具大木排,送一具给少侠。两个月之后官兵巡岛,少侠定然不能留下。况且如歌一家,没有木排是走不了的。”
哦呵,这货还真是一个人物。刚才还在打生打死,这才眨巴一下眼睛,就开始一本正经谈生意了!
“那,大当家想要什么?”
“白某时常心情烦躁,头痛欲裂,脑子糊涂,感觉少侠胸前的核舟颇能静心镇邪,想为交换。”
满江红坚决地摇了摇头。
真是打的好如意算盘k舟乃价值连城的灵器,还是冰灵送出,有着重要纪念意义,岂是一具木排能够交换的?更何况,万一绿萼还在里面呢?
“海岛无船,木排其实抵得金山银山……那好,我再把灵脉赠送。两个月的修炼,定然大有补益。或者少侠躲起来,量官兵也难搜到……”
满江红摆摆手,斩钉截铁,冷冷道:“不换!”
“那,就是没有商量了?”
“没什么好商量的。要不你放我出去,要不大家再打一场!”
“好,今日这地下,只能有一个人走出去……若是人都死了,这件佩饰你还能保住?”
白起的面孔阴沉起来,两只眼睛在黑暗中绿莹莹,狼一般。
满江红岂会被吓住,冷哼一声,不再搭腔。
他想到,核舟必然对白起有天大用处,否则以这货杀人如麻的性子,怎么肯委曲求全。这货定没安好心,自己送出核舟后只会死得更快。
既然从里面打破不了“金刚不坏”,杀死对方就成了唯一选择,要不然被杀。
这货的杀手锏会是什么?自己还剩下最后一张底牌,神魂烙印!
二人凶狠地对视着,沉默无语。
寂静黑暗之中,只听到悠长轻微的呼吸声。沙牢墙壁上微弱的黄光黯淡到几乎无,唯有核舟发出清幽幽的柔和光明,醒目异常。
满江红像是与毒蛇同处一窟,时刻警惕着,不知何时它会窜出来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