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抬头,飞流湿行云,溅沫惊飞鸟,那飞泻的银丝消失在云雾之中,仿佛真来自九天之上,再环顾四周,花草繁茂,水流清澈见底游鱼悠然清晰可见,潭边人为植有数株水莲,真可谓“灼灼莲花瑞,亭亭出水中”。
好一个山明水秀!
这样的深山老林,这样的世外天地,当初是如何被人找到的,潇潇对这竹林一行人再次升起了好奇。
“春蕊姐姐,你来竹林多久了?”潇潇踢着小水花,状似不经意的一问。
“我五岁的时候被夫人带回竹林,现在也有七八年了呢”春蕊淡淡一笑,学着她挽起裤脚,将脚丫子浸到冰凉的水中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水花,潇潇敏感的发现,谈到这个,一向开朗少根筋没事总爱笑的她表情似乎透着淡淡忧伤。别人的心事潇潇无心查探,于是转开话题。
“那夏蝉姐姐到这里多久了,是和娘爹爹他们一直住这里吗?”
“我来的时候夏蝉姐姐就在了,好像是和夫人和老爷一起上山的呢”
“那为什么爹爹和娘要来这里隐居呢?”
“这个 ̄我不太清楚呢,可能问夏蝉姐姐比较清楚吧,毕竟是和老爷和夫人一起上来的”春蕊清楚的记得,那时她五岁,刚刚面临家庭变故,本是养尊处优却一夕之间家破人亡一无所有,被带进竹林时很是不安,直到在竹轩看见一个差不多同龄的女孩,惊喜的同时不安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可是当时的夏蝉待她并不热情,或说待所有人都是如此,表情总是淡淡的,无言的做着自己的事,每天没日夜的学医习毒。当时的她还不是很明白死亡代表着什么,只知道疼爱她的爹娘兄长永远都见不到了,所以见到夏蝉的时候,她其实很渴望与她亲近,只可惜,不管当时她夜里哭的如何伤心,夏蝉却每每只是淡淡看一眼,背过身继续研究她的毒,从未问过一句也未曾安慰过一句,直到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冷淡的性子似乎都没什么变化。
被勾起过往,春蕊不知不觉思绪飞远。潇潇看着她,竟从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脸上看出了长久的孤寂落寞,大而明亮的眼神此时泛着淡淡的忧光。这个女孩其实并不像平时表现的那样大大咧咧无忧无虑的吧,或者说,住在这里的人,也许都有着不便言说的理由,潇潇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潇潇和春蕊边等,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潇潇也试着旁敲侧击的问她关于这个年代的事情,可惜春蕊自小入林,几年来未曾踏出一步,对外面的世界知道的并不比她多多少,潇潇甚至连自己到底穿到了哪个时代都没问出来,感觉有点挫败。
“呀 ̄我竟然忘了!小姐,你身体才恢复,不能沾冷水太久!”说着春蕊站起来把自己收拾好,然后弯身讨好的口气。
“小姐,我们起来了好不好 ̄”也不知道为什么,春蕊在这个一岁的小娃娃面前就是搬不出大人的气场,不是搬不了,而是不敢搬,总觉得 ̄厄 ̄很没底气,春蕊想了想忍不住又在心里补了一句:就和小公子是一样的!
潇潇没有读心术自然不知道此时春蕊心绪转了十八圈,只是觉得许是水真泡久了,刚刚有阳光照射只觉得周身明亮舒爽,现在却觉得阴阴的有点凉了。
说到阳光,潇潇不由得抬头,刚刚还是烈日炎炎,才一会儿工夫灼热的阳光竟不知何时被一朵乌云遮盖,没了阳光的照射,整片森林竟阴暗了下来,明明才是午后却仿佛即将入夜似的。
“遭了,好像要下雨了!”春蕊也发现了天气的异样,有点担忧,这附近不是密林就是悬崖峭壁,根本没的躲雨的地方。
“爹爹和娘回来一定会经过这里吗?”其实潇潇倒也不是真的想等人,只是既然来了似乎就这么回去有点不值,好歹让春蕊背着爬了一个多小时的山,怎能浪费了表现她是个“好女儿”的机会。
春蕊却以为她确实是想爹娘了,不愿就此离开,不由得好声安慰。
“小姐,不然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要是您淋雨生病了,老爷和夫人知道一定会很担心的 ̄”何况要是下雨了,路会很不好走,特别是悬在悬崖上这段路,是向下斜着的,往回走本来就不容易,何况是下雨,万一一不小心打滑可就危险了。
潇潇却不这么想,被“担心”正是她想要的,莫名来到这个世界,进入这样的身体,潇潇不知道自己的将来会如何,也不敢去想,或许过不久又会莫名其妙的穿了回去,也或许一辈子要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重新来过,想到可能永远都回不去,坚强如潇潇偶尔也会觉得莫名不安 ̄ ̄当然会不安,谁能想象独自一人在一个完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孤零零的生活一辈子是怎么样的,所以,潇潇想过了,如果注定要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那么一个栖身的地方,一个坚强的后盾,一个家、父母、朋友都很必要,一开始没有,那就自己创造好了。
“春蕊姐姐,可能也不会下雨的,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躲一躲,爹爹和娘他们没准就回来了!”潇潇中开始设想,到时候先扑到好久不见的毒、美女怀中享受一下软玉温香,然后趴在她无敌帅的君爹爹背上回家 ̄ ̄嗯嗯 ̄ ̄和和美美一家人,多好 ̄ ̄
春蕊看看天空,乌云似乎消散了一点点,在看看潇潇渴望的小眼神,内心斗争了一下。
“可是这附近没什么能避雨的地方 ̄”
“是哦 ̄没什么山洞啊之类的么?”难道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