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贵妃道:“本宫岂敢怪罪长公主?细想起来,长公主已经三年未曾回宫了!”
秦惊羽轻轻一笑,朱唇便启,“儿臣不太记得了!”
欣贵妃看着秦惊羽,眼里浮现欣赏的笑意:“都说长公主是我们西夏最美丽的花朵,果然国色天香!”
秦惊羽知这大概也是恭维之语,回视一笑,“谢娘娘赞赏!”
欣贵妃忽然话锋一转,“只是长公主如今也大了,早过了及笄之年了,怡然,男女有别,你们不是幼童了,不可再和长公主胡闹!”
枫怡然道:“儿臣谨记母妃教导!”
秦惊羽道:“是,儿臣谨记!”
一日之内,竟有数人提到自己的年龄,有母后,有大皇兄,有哥哥,还有欣贵妃,这真的只是因为自己长大了,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是自己不知道的?
既有欣贵妃到来,秦惊羽自是不可能是再和枫怡然把酒言欢了,宫中不比江湖,有太多的忌讳和羁绊了,欣贵妃说的也对,自己和哥哥都已成年,要是再言行无状,只怕是惹来风言风语,对自己,对哥哥都不是好事。鴀璨璩晓
只得无奈叹息,渐渐长大,所有的烦恼便都接踵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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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宫女服侍秦惊羽起床梳洗,公主初回宫,对于晨昏定省,早晚请安,皇上皇后特许,不必过于严格。或许,他们也是想补偿补偿这个离宫多年的公主。
秦惊羽去了母后的慈宁宫,还未来得及等内侍通报,就听到里面一声“哗啦”巨响,秦惊羽心下一紧,何人发怒?
这是可是慈宁宫,是母后寝宫,能在里面摔东西的除了母后,还会有谁?
秦惊羽不知发生何事,却本能地觉得事情与自己回宫有关,心念一动,屏退身后宫女,身影流转,人已经到了慈宁宫门外,听得里面母后悲愤的声音传来。
“当年你将阿羽远放江湖,臣妾扭不过你,只得将年方六岁的阿羽送出宫外,皇上可曾想过,阿羽是我们西夏唯一的嫡出公主啊,你亦是她的父皇,你怎能如此自私?”
母后居然敢这样说父皇,可见是在怎样的气愤之下?
父皇没有生气,他的声音有些苍凉,“你身为一国之母,就该知道,阿羽不仅是我们的女儿,她更是西夏国的长公主!”
母后道:“臣妾不管什么长公主不长公主,她只是臣妾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宝贝女儿,皇上是一国帝王,居然利用自己的女儿去笼络江湖势力,你还做什么父亲,什么父皇?”
秦惊羽心一阵抽紧,母后的话可谓大逆不道,只怕这次父皇不会轻饶了。
果然,一阵响亮的巴掌声响起,父皇给了母后一个耳光,母后受了父皇一巴掌,却悲愤不减,捂着脸继续道:“反正今日话都说开了,臣妾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臣妾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你派她去为你筹建江湖势力,让我们母女多年不得见,阿羽不能承欢膝下,现在阿羽回来了,你又要送阿羽去和亲,你有没有替阿羽想过?”
和亲?秦惊羽心下一阵颤栗,看来他们都知道,只有自己不知道,难怪昨天一个又一个地说自己长大了,苦涩一笑,自己岂止是长大了,是早过了婚嫁年龄了。
秦惊羽蓦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个时候父皇会召自己回宫?为什么自己会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为什么自己这次回宫和以前全然不同?
一桩桩,一件件,豁然开朗,原来父皇是传自己回宫,然后要自己去和亲。
和亲者,不是南楚就是北汉,不过,根据自己在天雪宫打探到的消息,这次一定是要和南楚和亲,两国上次一起得罪了北汉的南宫瑾,这次南楚和西夏就需要联合起来,两国结盟最常用的方式就是联姻,而自己,就成了和亲的对象。
秦惊羽恍惚间,只听得父皇的声音冰凉如水,“你在深宫,自然不知,外面之艰险,北汉南宫瑾狼子野心,一心想吞并我们西夏,若是我们不和南楚结盟,迟早这片河山会落入南宫瑾之手!到那时,哪里还有西夏皇室,哪里还有什么长公主?”
母后不再咄咄逼人,声音却愈发悲戚,“就算是两国联姻,古往今来,和亲的女子又有几个是真正的皇室嫡出公主,借用宗室女子,赐封公主,再送出去和亲,又有谁会在意?大家在意的只是和亲之事,谁会在意是谁和亲?”
母后问出的这话也是秦惊羽想知道的,为何父皇一定要自己去和亲?自己是天雪宫圣女,替父皇掌管江湖势力,功不可没,至少,自己的位置现在是不可替代的,和亲,找宗室女子充作母后义女前去和亲又有何不可?
“母后此言差矣!”秦惊羽竟然不觉,什么时候大皇兄,太子殿下站在了自己身后?他绕过自己,进入了父皇母后争执不下的正殿。
父皇母后依然没有发现自己就站在殿外,一个盛怒之中,一个悲戚之下,“母后,请听儿臣一言!”
枫凌澈浑厚的声音道:“既是与南楚和亲,事关重大,关系到我们西夏祖先的百年基业,自然要体现我们的诚意,阿羽是我们皇室唯一的血统最高贵的公主,若是用宗室女子和亲,南楚只怕会觉得我们不够诚意!”
母后气得说不出话来,“你?阿羽可是你的亲妹妹,这种话你也说的出来?”
枫凌澈道:“阿羽是儿臣的亲妹妹,送阿羽去和亲,儿臣心中自是不舍,只是这不再是单纯的家事,而是国事,儿臣心中虽有万般不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