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与孩子都还安好吧?”赫连水月拉起花无缺的手关心地问道。
“多谢水月秀的关心,我和孩子都壮得很,不过是掉进水里而已,没事儿!”花无缺笑着道。
进了鹰院的书房各自落座后,花无缺命思晴和思雨在外面候着。
婢女上完茶退出了书房,林翠莹则根本就没跟进来,直接回宵院去了。
花无缺看着赫连水月轻啜了一口香茶后才开口道:“那天赏莲时我落了水,扫了大家的兴致,真是不好意思。”
赫连水月放下茶杯,温婉地望着花无缺笑道:“公主说得哪里话,那天的意外真是吓人,多亏鹰弟听到水声就跑了出去,然后没半点犹豫的入水救了公主。回到家里后,我与靖华就一直担心公主与孩子,好在很快就知道您没事了,才算放心。”
听赫连水月提到赫连靖华,花无缺勾起唇角嘲弄地笑了一声,开下眼帘拨弄着茶杯盖子。
“靖华公子也会担心吗?我以为他巴不得我淹死、一尸两命的好呢。”花无缺轻轻柔柔地说出这句话。
赫连水月脸上的笑容一滞,猛的站起来,“公主,您这话从何说起?靖华怎么会……”
“水月秀不必惊讶、激动,您不知道那天并非是我不小心落入莲塘,而是被令弟赫连靖华推入水中的吗?”花无缺抬起眼帘字字清晰的道。
赫连水月白了脸,站不稳的跌坐回椅子,胸脯剧烈的起伏着,双眼因震惊而不停的游移!
“不……不可能,靖华怎么……怎么会作这种事?”赫连水月嘴唇颤抖、声音也发抖地道。
看赫连水月的模样不像是装出来的吃惊和不知情,那么赫连靖华推自己落水就不是赫连水月指使的了!?
花无缺放下茶杯,看着赫连水月道:“水月秀,通过与靖华公子的闲聊,我倒是听得出他一直惋惜您与赫连鹰之间那段没有结果的恋情。因为是同族人,虽说血脉已经分开旁支数条,但你们仍然是最相近的堂亲,这种无法违逆的命运令您也很难受吧?”
赫连水月猛的抬起头,迎上花无缺怜悯的目光,被戳中心事的她明眸微糊。
“都是……过去的事了。”赫连水月凄然的一笑,声音中透着无奈与苦楚,“那是这一生也无法跨越的鸿沟,若是执念过深反而让人活得更累。公主是怀疑我指使靖华害您的吗?”
花无缺想了想,还是诚实的点了点头。
“一开始是这样想的,虽然您知道自己和赫连鹰终其一生也不会有结果,但妒嫉心是不会因这个而消失的,因妒让双生弟弟害死我也不是不可能。”花无缺决定不作老好人,有什么说什么!“但我还是相信自己的眼睛和直觉,从见到水月秀第一眼起,我就觉得您不是心肠险恶的女人。”
赫连水月的眼中滑下泪珠,但她却是笑着,“多谢公主的夸赞。”
书房里陷入沉默,赫连水月无声的落着泪,用帕子轻拭眼角与脸颊。
花无缺觉得自己有些残忍!已经得到了赫连鹰的心和人,却又不得不伤害赫连水月。16。
赫连水月哭了一会儿,平息心绪后擦了擦眼泪。
“虽说不是我指使靖华对公主做出这样过分的事,但靖华也许的确是为了我才会对公主下此毒手……”赫连水月哽咽地道,“我与靖华是双生子,虽出生不久就被分开,他被送到了远方亲戚的家中抚养,但我与靖华仍是心意相通的姐弟。小时候,如果我得了风寒卧床,千里之外的靖华也一定会病倒;如果靖华顽皮摔伤了哪里,将军府中的我也会身体痛……我对鹰弟的眷恋怕是也影响了靖华的心,都是我的错。”
花无缺心中五味杂陈,听着一个善良的女人说对自己的丈夫有“眷恋”,这样的感觉真不是滋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