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原本微怕，现在倒多了几分勇气。清澈的眸子迎上风皓天，“是我的错，我要承认，要承担。”
风皓天低低笑了，黑瞳中闪烁的光芒深幽难懂，懒懒靠向椅背，他斜睨着，调侃着：“那么我的女人，你知道你错在哪里？你如何承认？又如何承担？”
“我错在……”瞠目结舌，苏小米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说不上来。
过尤不到，原来她在这事情上早乱了阵脚。默默瞅着风皓天，隐隐明白。如果她要对上风上长辈，根本就是三句话不过关。
“傻丫头……”低笑，风皓天起身，“当然，这错误你的确要承担，但得用可靠的方式。”
他去阳台看天空了。
苏小米默默跟了出去。
“我现在问你，你要把所有知道的事全部如实回答。”风皓天伸出一臂，缓缓伸向她颈背，手心的温暖立即传遍她四肢在骸。
眼睛有些红，为什么她觉得四面楚歌的时候，这个男人反而这么温柔？
她又不是铁石心肠，会过不了他这一关。
“协议什么时候交到市场部的？我要具体时间，精确到分。”这才是调查事情的开始。风皓天面色凝重几分。
苏小米对这个日期有深刻印象：“上个月十三号下午。上班后不久，应该在两点以后。”
“你送的还是市场部的人过来拿的？”
“市场部过来拿的。”
颔首，风皓天亲自一个电话打过去：“章子其，立即上来。”
章子其，市场营销总监。
不到两分钟，年近四十的章子其火速赶来。身材五短的男人穿着白衣长衬衫，自有股气势。看到风皓天站着，立即垂首，双手规规矩矩叠在前面：“风总有什么事？”
“银河花园的设计图纸由谁交给龙氏？”风皓天字字低沉有力。
“主管姚静。”
下一个，姚静到：“风总，银河设计的图纸由赵云负责。”
再下一个，赵云：“风总，我知道这个项目急，所以苏玉露小姐一交给我就马上移交主管了。”
苏玉露？
下一个，监控室的主管来了。
“把上个月十三号下午两点后的监控录像带送上来。六十楼和十六楼。”风皓天吩咐，不动声色，“你们都可以走了。今天召见你们的事不可外传。如果外传，你们一个个我会亲自尉问。”
“明白。”明白风皓天的意思，有谁再敢胡言乱语，几个人悄悄离开了。
不一会儿监控室送来风皓天所需的录像。
风皓天瞄都不瞄一眼，扔给苏小米：“放出来看看。”
“风总？”这事是她搞崩的，苏小米咬着牙，“不管怎么说，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深幽黑瞳深不见底，风皓天扫过她崩得紧紧的脸：“你当然要承担责任，但问题是要你承担得起。一亿八千万，按你如今月薪两万来算，看需要在风氏待多久。”
“风总我……”想说，最终无言。苏小米悄悄移开眸子。
“或许，你以风氏为家，能在十年二十年后混到我风氏副总裁的位置，那样倒是能在退休前偿还这笔损失。”风皓天面色淡淡。
“副总裁？”苏小米抬头飞快凝了风皓天一眼。她是很想做，她也愿意努力向那个目标前进，问题是不一定努力就有收获。她能坚持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好位置吗？
“当然，你还有别的办法。”风皓天懒懒扫她一眼。说不出的意态悠闲。
“哦？是什么？”小小窃喜之后脸色一凝，依他们今天相处的模式看，风皓天可想不出好办法来给她。
“替我生个儿子。我总不能向儿子他妈讨价还价。”低低开口，却字字清晰，风皓天硕长身躯弯到她上方，“有没有意见？”
“儿子？”喃喃着，小米有瞬间失神，然后水清清淡淡地笑着，“我还宁愿去拼副总裁。”
她已经不育，这条路是死的，还是副总裁有希望些。
虽然那是个遥远的梦。
“哦？”黑瞳犀利几分，风皓天不悦之极，收回硕长身躯，蓦地有些冷淡，“看来你很想快点离开。”
不解释，这个过程与苏小米最人生最痛的时候。她不想回忆曾经的落魄。所以，她轻轻笑了：“看来，我就是一辈子也离不开了。一亿八千万……”
她打上一辈子工也就还个零头。
“看来，你真没打算替我生？”风皓天唇抿得死紧，目光有些游离，不知里面是什么。
“是的。”勿庸置疑。
空气静默。
“不生也好。”风皓天微怒，“我也不想生个像你这么笨的儿子出来。”
“我不笨。”冲口而出，苏小米脸儿憋红，维护自己的形象。
“不笨连个章都盖不好。”风皓天懒懒瞥她一眼，拿掉她手中废弃的那份附加协议，指给她看，“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损失一亿八千万？”
“为什么？”条件反射般问，苏小米却红了脸。
他明白了，她当事人却还没想透。
看了几遍，她就是没从那张纸上看出问题来。
“盖个章都不会盖。”瞄她一眼，风皓天黑瞳有些复杂，“但凡一式多页的文件，必须将每页折叠起来，只盖一个章印，但必须让每一页都有一部分印迹。你看……”
苏小米只盖了一个印章，而且只盖整个文件的最后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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