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眼中秦风就是这样的人?冷酷无情?”秦风眼神暗淡,心里又冷又痛。
“情?你我有情吗?你忘了你在我面前说过的,那些此生唯一之类的话?你这么快就忘了?”林小如笑了,笑得讽刺而冷漠!
“别以为我在意你那些话,别以为我是在吃醋,我只是在提醒你!”
“那只是气话,你听不出来吗?谁让你写那些?谁让你对大哥好而对我那么冷漠?”秦风也生气了,重重地把粥碗放下——
那些话,那些赌气的话她怎么就记得清清楚楚?!那他现在这么明明白白地表达她怎么就听不见,就不在意哩?秦风已经低下高傲的头,她就不能收起浑身的刺吗?
“因为我不是杜芊芊。我因为你而遍体鳞伤,你说我能对你有好颜色吗?”林小如说。
秦风一下子无话可说。他又忘了,忘了眼前的人是谁。他感觉很无力很无奈,却还在想着怎么解释。
“我不知道要怎么说才能让你明白。你像芊芊,安悦才全心救治你帮助你,大哥才爱护你。所以,我们才得以成亲。可是,我喜欢的是你,不是一个名字一个身份,是现在我面前的这个有血有肉的人。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我不明白!你喜欢我吗?那些冷漠无情的话,那些你看都不看我一眼的日子,就是你对我的喜欢吗?秦风,你的喜欢还真是够特别的,我无法享受这样的喜欢。”林小如不管不顾地向秦风喊。她不想听解释,直觉地要将有关秦风的一切都挡得远远的。
“那是因为你,因为你对我的漠视!成亲那天你做了什么都忘了吗?你在礼堂就拿下盖头,晚上你逃出新房宿在书房,你把盖头随意扔在地上踩在脚下,你把喜烛随意熄掉一只。我是个男人!你知道我这个做丈夫的进了新房看到这些后心里的感受吗?”
秦风捉住林小如的双手。他很愤怒,想痛快地发泄,却仍努力抑制自己,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那些都和我无关!”林小如用力甩掉秦风的手,冰冷地说。
“第二天我问你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你说不吉利没关系,就应在你身上让你死好了。你说得那么轻松那么满不在乎,就像根本没有心一样。我们是夫妻,是要一起过一辈子的人,你有那样想过吗?对你的丈夫你有一点情意一点责任吗?可是,我能拿你怎么样?你有大哥护着,脾气又那么倔,我连气都不敢生。稍稍发火,你就转身走掉,那么绝情那么冷漠,说出来的话一句一句像是生生要把人的心剜掉!”秦风哑着声音。
高傲而倔强的秦风,就这样把他心中所感所思都说出来。一字一句字字句句,如同利刃狠狠扎在林小如心上,和着血带着泪。
“你这样一说,好像都是我的错了?”林小如忽然刻薄地笑了,“你说你心里有多痛,不是照样好好的洞房了吗?”
“我怕你不高兴,把新房安在吟风轩我的正房里,让玉儿住在旁边。成亲那天,宾客散尽后我首先去了你房里,进门看到的就是喜服胡乱堆在床上,我的新娘不见了。然后,我去了玉儿那里,我不能伤害她,我答应过师父照顾她一辈子。”秦风低下头,声音里是深深的疲惫。
“所以你不能辜负她,所以请你赶快走吧,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这里。回到你要一辈子厮守的人身边去!”林小如尖酸地说。
……
“你一定要这样吗?要我们互相伤害吗?”秦风眼里满是受伤。
“伤害?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认为你能伤害我?”林小如别过头,拒绝看他的眼睛。
“为什么?为什么你对其他人都好,唯独对我狠?对我的心意总是不屑一顾?”秦风想扭过她的脸。
“很简单,我不想委屈自己和你生活在一起。我想寻找自己的幸福,我自私,行了吧?”林小如厌恶地拍掉他的手,“我说过,我对被碰过的男人不感兴趣!”她举起语言的利剑,狠狠刺向秦风。
这把利剑果然刺中了秦风的心脏。他的脸瞬时涨得通红再变得苍白。他颤抖着指着林小如,口不择言:“好!我被人碰过了,那你呢?你和我拜了堂,同过床,你就忘了?你忘了你被聂少华抱过亲过?你很清白吗?那么你要把你的清白留给谁?齐雪?还是花千君?可惜,齐雪娶了妻,花千君流连花丛。聂少华?他倒有可能只碰过你!”
利剑在斩向别人的同时反噬。林小如瞪大眼,大脑一片空白,胸中却似乎有万千东西齐齐涌上,左奔右突。她举手想挥向眼前的那张俊脸,又在中途软软垂下,喉头一紧一松间,便有温热的液体从唇角溢出。
秦风恨恨地迎着林小如的瞪视,只觉得胸中没那么堵了。
一缕殷红沿着林小如的唇角蜿蜒而下。
“小如?!”因着报复而得到的一星半点快意如昙花一现,便被惊慌和疼痛代替,秦风惊呼一声,颤抖地伸出手。
“小姐——”莲儿奔进来,看到林小如的样子,吓得忙扑到床边,喊声已带上了哭腔。
“小如!”外面跟着抢进一个人来,却是齐雪。他几步跨到床边,看到林小如嘴角那抹艳红和她直愣愣的双眼,心中一紧,顾不得许多,一手扶住林小如一手狠掐在她的人中处。
莲儿又急又吓,手足无措地转了两个圈,看到呆怔的秦风,便把他往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