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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上官舒心看着悬在桌子边上的黑玉.咬了咬牙.猛地用头撞了过去.
“啪嚓”一声.什么东西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上官舒心瞧着那块碎成齑粉的黑玉.紧紧抿着嘴.苦笑了一声.
那堆碎裂的黑玉中间是一张薄薄的羊皮纸.谁能想到白水教的至宝溯景卷其实就在这里面.
上官舒心费力地勾了勾手指将那张羊皮纸塞进衣服中.做完这一切他便再也沒有了力气.仰面躺在地上大口喘气.
当疼痛达到一定的界限.就会变得麻木.当日祈念说这句话时.上官舒心还笑出了声音：“如果真的会痛到这个地步.估计那个人早就自我了结了吧.”
沒有想到当日无心一语.今日便遭到了报应.上官舒心哂笑一声.慢慢合了眼睛.莫不是刚刚撞桌子那一下太过用力.他竟晕得厉害.
“舒心.为师今日将这个东西交与你”说着.吴素茹递过一块黑玉般的物什.
上官舒心恭恭敬敬地双手接过.面上却浮现了一丝疑惑.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瞧得不像玉.”
吴茹素笑眯眯地半蹲下身子看着他.道：“这自然不是玉.只是有些像罢了.这个东西价值可比黑玉要贵多了.”
上官舒心于是不再说话.面上出现了了然的神色.不用多说.这个东西一定就是师傅练出來的 .明明是一教之主.却总是喜欢炼制些奇怪的东西.若说是为了长生不老炼制丹药都还算说得过去.却偏偏不是.
吴茹素拢了拢一头黑云般的头发.面上带着一丝不舍.道：“这东西千万不可以弄丢.”
上官舒心本都将东西随手搁在了桌上.闻言又慌忙拿起來.道：“师傅.这究竟是什么.很重要.”
“溯景卷.”吴茹素回答得言简意赅.从架子上抽了一条天青色的发带将头发束上去：“我今日要去和苏三千比武了.这东西不能带去.就交给你了.”
上官舒心面上多了一份担忧.他瞧着吴茹素的脸.道：“师傅.你会赢嘛.师叔说你练了溯景卷会是天下无敌的.”
吴茹素束发的手一顿.很快又继续动了起來.淡淡答道：“舒心.师傅问你.你觉得天下无敌重要吗.天下无敌好嘛.”
上官舒心有些迟疑.他自幼学武 .求得就是达到武功的最高境界.难道不是为了成为天下第一.
吴茹素见他不说话轻轻叹了一口气.抬手抚上他的脸.捏了捏道：“随你吧.想要第一还是不想要.溯景卷就在玉里面.要的时候就拿出來吧.”
那应该是他最后和师傅一次说话.吴茹素拒绝了教中所有人的送行.只一个人步行到无涯山.
而那一站.只有偷偷跟去的上官舒心是唯一的见证人.
这一战沒有江湖人说得惨烈.沒有江湖人说得玄乎.
上官舒心不敢靠近.只能远远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将自己的呼吸调制最轻.好在那两人沉浸在二人的世界中.沒有留言到这里.好在上官舒心自幼学武还颇有天分.
上官舒心亲眼见到他的师傅和苏三千坐在一处.说了一天的话.天晴和藏蓝融在一处.亲密得不分彼此.
“我说不定会被美色打败.”那句笑言犹言在耳.上官舒心心中懵懵懂懂地想.或者能够明白为什么师傅看到苏三千投來的挑战名帖.脸上会是那般复杂的表情了.
似喜似忧.还有浓浓抹不开的忧伤.
“吴茹素.”苏三千的声音静静响起“我已经做到了先前允诺你的.陪你说了一天的话.”
吴茹素笑了笑.慢慢点了点头.道：“多谢.”
说完.他便率先站起來.抽出带來的玉箫.
这样的姿势所包含的意味不言而喻.苏三千叹息一声也抽出腰间的宝剑.继续道：“我以为我们不会再见了.却沒有想到还是见面了.还是这样的状况.”
吴茹素面上却还是带着笑意.继续道：“这般说來.我倒是宁愿能够再见这一次.”
“何必呢”苏三千叹息一声.道：“快些解决吧.我还想回去看看我的徒弟和梦楠.”
原來对方也有徒弟啊.上官舒心茫然地想着.不知道这个看着冰冰凉凉的人.他的徒弟是不是也冷得和冰块一样.总是要见上一面才觉得好.
吴茹素握箫的手抖了一下.只是那动作太细微.连就站在他面前的苏三千都沒有瞧见.半晌吴茹素才笑着开了口.道：“三千和令夫人的女儿一定美得厉害.将來定是武林中的第一美人吧.真希望哪一日能见一见.”
苏三千听到女儿.面上不由稍微软了一点.嘴上却硬道：“要那样的虚名做什么.我只希望梦楠能够平平安安长大就好.至于别的.我并不奢求.”
吴茹素想了想继续道：“你家那个笨徒弟我见过.和你挺像的.他们一定都在等着你回去吧.”
苏三千慢慢正了脸色.喃喃道：“所以.我一定要回去.”
离得很远的上官舒心并沒有听到苏三千说了什么.只是瞧见自家师傅的身子明显颤了一下.
而后一场决战便正式开始.吴茹素从一开始就处于下风.被对方的剑风逼得毫无招架之力.连连败退.
上官舒心蹙了眉头看着自家师傅比以前要滞涩许多的步伐.心中担忧得厉害.为何不像师叔说得那般神奇.还是说师傅这样是故意装出來的.还留着后招.
苏三千也发现了对方的异常.停下了攻势看着一身狼狈的吴茹素.道：“你是要故意让着我.”
吴茹素的头发已经全部散了开來.他的头发又多又滑.平日里就难束得厉害.稍有大动作就散开來更是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