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日暮西沉。宁惜醉仍是沒能被找到。眼看南枯坐着。双目发直。
如果宁惜醉真的遭遇不测。她还能背负巨大愧疚与罪孽活下去吗。白灏城的死让她的心丢了一大块。与易宸璟被斩断的姻缘又让她的心丢了一大块。如今所剩的就只有家人和宁惜醉这个知己。若是他也为她而死。那么这世上再沒有什么理由能让白绮歌原谅自己了。
“白姑娘。白姑娘。”一串急促呼声忽地传來。乔家寨负责统率一帮兄弟们的雷老二上气不接下气跑到白绮歌身边。两只眼睛熠熠发亮。“白姑娘。好消息啊。有人白天打仗时看见过宁老板。”
并不算大的一声低呼引來许多人。呼啦一下把白绮歌和雷老二团团围住。你一句我一句。全都在问宁惜醉情况。
雷老二咽了口唾沫。一把抹去额上臭汗:“是这样的。西山的小皮子后背中了一箭。一直昏睡到刚才才醒來。听兄弟们都在打听宁老板情况就找我过去。说是打仗时见到有一伙人摸进队伍里专门追着宁老板杀。当时一片乱。小皮子想去帮宁老板却被冲散。只能眼睁睁看宁老板骑着马往西面逃去。之后的情况就不知道了。”
“受伤了吗。逃走是他有沒有受伤。”卢飞渡黑着脸急问。差点儿把雷老二细胳膊细腿儿捏折。
雷老二吃痛。哎呦呦叫了两声退到后面:“沒、沒受伤。小皮子看他走时身上干干净净。应该是沒受伤……”
闻言。卢飞渡长出口气。脸色稍霁:“还好。那家伙聪明着呢。只要沒受伤他一定能想出逃走的方法。不然也不会一个人骑马跑开。”
宁惜醉不懂功夫。驭马之术却比常人更优秀。按理说只要他沒受伤想要逃掉不成问題。然而白绮歌和兀思鹰还是极度担心。紧皱的眉头怎么也放不开。
“偷袭的人必定是易宸暄手下无疑。可是他为什么要派人追杀宁公子。有这机会实力直接杀我或者几位将军不是更好。”白绮歌越想越紧张。手指卷着衣角堆出层层褶皱。“宁公子要是逃掉还好说。万一逃不掉。我真怕易宸暄会对他有什么图谋。”
卢飞渡愣了愣。满脸茫然:“他……他就是个商人。安宁王盯着他做什么。因为之前他给战国提供粮草。”
“不。不可能。安宁王对遥昭之战沒多大兴趣。更不会与一个商人计较。肯定是为了其他原因。”兀思鹰深吸口气。站头朝向白绮歌。“三小姐。兀思鹰说句不当说的话。。宁公子成为安宁王的目标。只怕根源在您啊。”
白绮歌尚不及回应。身旁叶花晚先动了怒。冲到面前照着兀思鹰就是一顿秀拳:“关白姐姐什么事。谁能想到那个疯子要杀谁、想欺负谁。凭什么一出事就怪罪到白姐姐头上。你们这些……你们这些臭老头。不讲理的死老头。”
“叶子。别说了。”
白绮歌把激动的小丫头揽回身后。抬头看了看眉头紧锁的兀思鹰。目光幽幽。对他的猜测沒有否认。却抛出让所有人都大为惊讶的反问。
“易宸暄对我身边的人下手的确有可能。不过。兀思鹰军师。宁公子被追杀一事的源头。您确定与你们安陵国无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