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一听,心中大急,连忙追问道:“老爷爷,你们没有去跟官府说吧?”
老人呵呵一笑:“你当我傻的吗?我若是通告了官府,谁来帮我们打鞑靼,打瓦刺?靠那些官府的人吗?”
万里云也微微点头道:“官兵只管守住几个要塞据点,让鞑靼和瓦刺们不能长驱直入,至于这些不在关要地方的小村镇,就只能靠老百姓自己了。”说到这里,万里云突然心念一动,若有所思地向着老人问道:“老人家,你所说的那些打鞑靼的人,就是刚才那人?”
老人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刚才那小哥,就是那些人中的一个。这些人不光打鞑靼、瓦刺和马匪,就连这边的一些什么寨主帮派也打。但对我们这些老百姓们,却都是规规矩矩,客客气气的。”
凌天放扭头看向那魁梧大汉的去向,却早已看不见半点踪影。他又扭头问向老人:“老人家,你可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来历?”
老人听他提问,却皱着眉摇了摇头,答道:“这却不知道了,这些人来无影去无踪,就像天兵天将一样。只怕,是天上是神仙下来打救我们的吧。”
凌天放一听,知道再问不出什么了,谢过了老人,便带着三人,各上坐骑,缓缓催马走出村镇。
凌天放和万里云都默然不语,各自想着那魁梧汉子的情况。于飞却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仍然对那汉子骂了他们的事耿耿于怀。只是他说了半天,却见没有一个人附和于他。就连一向好事的玲珑,也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偶尔跟他接几句话。
于飞顿感无趣,恨恨地说道:“哼,有什么了不起,小爷到了塞外,保险比这个黑蛮牛还能打鞑靼,打瓦刺,打蛮子。”
他话音未落,玲珑便第一个拍手叫起好来:“好啊好啊,咱们就去塞外,去看看那些鞑靼、瓦刺究竟有什么厉害的地方。然后,咱们也打鞑靼,打瓦刺,帮帮这些可怜人。”
于飞一听玲珑赞成他的意见,开心得手舞足蹈,大笑道:“对,我看那些什么鞑靼、瓦刺的也不过是一个脑袋两只眼睛,难道还能比咱们多一双手不成?怕他们怎的。再说了,刚才那个傻大个能打鞑子,凭什么我就不行。”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看来还在跟刚才的那名魁梧汉子较劲。
凌天放却不接话,微微沉吟了片刻才说道:“若是在江湖上作战,咱们都是轻车熟路,可这塞外马战,咱们却从来没有见过。况且我们不过区区四个人,哪里能跟大军对抗。”
玲珑见凌天放不答应,连忙转过脸,眼巴巴地看着万里云,一副盼着他支持自己的样子。
出乎意料地,一向是嘻嘻哈哈,对什么事都似乎满不在乎的万里云竟然是脸色肃然,正色道:“这疆场厮杀却不同于江湖对垒,小弟也曾参加过几场塞外武林门派对鞑子骑兵的袭击。”说到这里,万里云神色黯淡,摇摇头道,“说来惭愧,那几场战斗,我们不但没占到上风,反而损兵折将,不少好兄弟都战死沙场。”
这些天来,玲珑还是第一次见到万里云这副神情,不禁心中有些惶惶然。她刚想出声安慰几句,却听于飞一脸不屑地说道:“就算鞑子骑兵人多势众,咱们不是对手。杀几个马匪总还不是问题吧。咱们好歹也为这里的老百姓尽一分心力,免得又被那傻大黑粗的家伙讥笑。”
万里云这时神情已渐渐缓和过来,他听于飞说来说去,总是不忿那魁梧汉子的话语,微微好笑。接着说道:“边塞的马匪倒是不难对付,只是他们大多其实都是本地的汉人居民,只是偶尔趁火打劫而已,却并不是鞑子啊。”
听了万里云的解释,玲珑气不打一处来,恨恨地说道:“这些人,明明都是汉人,不去打鞑子,却偏偏要打劫自己人,比鞑子更可恨。”
万里云听得微微一笑:“更可恨倒也未必,他们也不过是谋财求生而已,仗着此地局势混乱,从中渔利。若是没有鞑子进犯,他们也掀不起浪来,充其量,算是个帮凶吧。”
三人说到这里,却都停了下来,转头看向凌天放。四人之中,于飞和玲珑本来就是白水帮之人。万里云性子随和,无可无不可,这一路之上,凌天放便成了四人首领。虽说玲珑有时会闹些小性子,但遇到大事,都是由凌天放做主。
凌天放心中踌躇,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依着他的意思,也确实想到边塞去一趟,策马奔腾,抵挡鞑子,快意平生。只是己方人数着实太少,虽说自己和万里云都算得上高手。于飞的功夫也不差,就连玲珑也有自保之力。但倘若真遇上千军万马,自己这几个人,给人家垫脚都不够。
沉吟片刻,凌天放突然抬头,问向万里云:“这边塞的鞑子军马,都是大批出动的吗?”万里云轻轻摇头道:“那也不是,鞑靼、瓦刺经过我洪武、建文、永乐三朝用兵,势力早已大不如前。虽说近年又有所恢复,尤其经过土木堡一役,鞑子的军力达到顶峰,屡屡犯境。但却并不都是大规模的侵袭。其实真正侵扰边民的,反而是那些小股的鞑子骑兵。这些人三五成群,今天来,明天走,抢劫掳掠,最是难缠。他们一共只有几个人,官兵若是大规模清剿,他们便退缩不出。官兵一走,他们又回来分散抢掠。”
凌天放听到这里,心中怒火渐升,已然有了主意。他将